,哑声问:“你是谁?”
这突如其来的问话让莹愫惊慌莫名,下意识地想将手抽回来。但他握得如此的紧,她根本没法挣脱开来。
想了片刻,莹愫强自镇定地答道:“奴婢叫闻莹愫。”
对方没了声响。
见他一副熟睡的样子,她便猜想他方才那话也许只是梦话,便自嘲地笑了笑。
莹愫静等了一会儿,见他依然没有动静,便伸手轻轻地扳开他的手。
这次,她顺利地将他的手给扳开了,不过她柔嫩的手腕上却留下了几道他抓握时留下的红痕。
莹愫暗暗地舒了口气。
又过了将近一个时辰,闻莹愫渐觉困乏,便打算换瑶雪来守着他。
于是莹愫轻轻地起身。
正当她准备抬脚离开时忽闻他喃喃地说:“别走,留在我身边好吗?”
莹愫以为自己听错了,不置信地回头看去。
他依然像是在熟睡中。
那看来是在说梦话。
莹愫继续抬脚。
一声低低的叹息从他的口中发出,接着又是一句“别走”,声音很轻、很温柔,带着深深的眷恋。
闻莹愫忽然眼眶发热,默默转身重回到他的身边。
他依然似在熟睡中,但是他将手伸向她。
她犹豫了一下,才伸手去握住他的手。
他的手很烫。
显然,他的烧还没有退。
他紧紧地握住了她的手。
泪水忽然不设防地从闻莹愫的双眼流出,落在他的手上。
病中之人惹她心疼。
“别走。”他又说。
莹愫说:“好,我不走。”
“我难受。”他说。
“哪里难受?”她轻声问。
对方没有回答。
闻莹愫想了一下,终于坐到他的床边,俯身轻轻地将他的头抱住,又腾出一只手轻柔地抚着他的后背。
她的轻抚如母亲般温柔,又如老夫老妻般缱绻恩爱。
这一瞬间,她忘掉了他们之间的敌对关系。
凌晨时分,太子做了个梦,梦里有一双温柔的手将他的头轻揽入怀。这种被疼惜、被关爱的感觉让他在睡梦中都不由得嘴角含笑。
要是真有这样的一个人在自己的身边该多好!梦里的他这样对自己说。
他在那似梦非梦的怀抱和温柔爱抚中沉沉睡去。
这一觉,太子睡得十分的香甜。
醒来时,他一睁眼便看到了正目不转睛地看着自己的闻莹愫。
四目相对,两人都有些尴尬和紧张。
闻莹愫忙收回了目光。
但她知道,他的目光并没有离开她,而是始终如火般地紧盯着她看。
昨夜,他说的那些话究竟是梦话还是真话?
莹愫细细寻思了好几遍,竟也分辨不出。
但愿那是他说的梦话。
可他现在这么直直地盯着她看又是怎么回事?
莹愫顿觉脸如火烧,又不免有些心慌意乱。
为了掩饰,莹愫忙起身给他道早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