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完这封信,张父的双手直抖,信都快要拿不住了。
虽然兵部尚书郭茂并没有在这封信里明说其意图,但张父还是从字里行间嗅出了另一封需转交给张昭仪的信的非同寻常。
“张昭仪眼下还有一个月不到就要生孩子了。”张父笑着说,看向梁公塬的目光很警惕,又带着无奈、为难和哀求。
梁公塬朝他温和一笑,道:“你尽管放心,无论是什么样的任务,我们绝没有要她不顾性命的意思。”
只是,身处那样复杂的环境中,除了今上之外谁又敢打包票说他能保得住张昭仪的命呢?
所以梁公塬的话对张父并没有起多大的安慰作用,反而加重了他的担忧。
张父抬眼望向梁公塬问:“梁大人,你一定是知道缘由的,能否稍稍透露一下这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任务?”
梁公塬很坚决地摇头道:“我真的不清楚,很抱歉!”
随即梁公塬又说:“既然是郭大人的指示,我们恐怕别无选择,张前辈,还是按照他的意思去办吧。”
张父低头看着手中那封用小信封装着的信,心里非常的犹豫和忐忑。
最近几天他的夫人夜里总做恶梦,说常常梦见张昭仪一身鲜血地望着她,如今见郭茂的这封信,张父就更加担忧起张昭仪的安危来。
然而,正如梁公塬说的那样——他们是别无选择的。
从他们答应和郭茂合作的那一天起就已经别无选择。
严格来说,将女儿推向这个深渊的是他。他当初太过迷恋权势了。
如今,他追悔莫及。
唉,张父叹气,默默无言地走到书桌前,颤抖着手给张昭仪写了一封信。
待他将信写好,梁公塬走近来客气地说:“我想过目一下。”
张父几不可见般点了一下头。
梁公塬看了一遍张父写的这封信后说:“可以了,多谢!”
张父便将这封信细心地折叠好,又将郭茂嘱咐转交给张昭仪的那封信夹在这封信中间,这才拿出一个大信封将这两封信装进去,然后用浆糊把封口给封了。
张父做这件事的过程很缓慢,似乎每一个动作都得努力克服内心的不情愿。
梁公塬看在眼里,默默地叹了一口气。
其实梁公塬很清楚张昭仪在整件事中的关键性,正因为她在这个事件中具有举足轻重之作用,因此她的处境其实是十分之危险的。
但他也知张父知道,所以他没有再说什么。
张父当着梁公塬的面派人将这封信秘密地送进宫去给张昭仪。
见事情已办妥,梁公塬起身道:“那晚生告辞了,张前辈多多保重!”
张父也赶忙起身道:“梁大人慢走。”又不忘嘱咐道:“日后张昭仪那边望大人多多关照。”
梁公塬很爽快地说:“这是自然。”
当天晚上,张父的信便到了张昭仪那里。
见是父亲的来信,张昭仪大感惊讶。
父亲平时是极少给她写信的,一般都是托人捎话给她。
如今忽见父亲的来信,张昭仪在感到惊讶之余又不免紧张,她忙让宫女们退下,然后拨亮桌面上的灯,在灯光下将信封拆开。
当她发现在父亲的信里面还夹着一封信时她的心跳骤然加快,当她发现字迹是郭茂的时心里的紧张就更甚了。
她先看了父亲的信,然后再看郭茂的信。
看完郭茂的信后她的脸色顿变苍白。
郭茂要她在七月前实施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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