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此话一出,全场又是大惊失色。
让堂堂温家麒麟子跪下赔罪,而且是由他的师尊席老,亲自下的命令!
这简直是太疯狂了。
温宏才也楞在了那里,显然没意料到,席老会让他跪下,温管事脸色阴沉如水,正想说些什么,突然被席老的举动镇住了。
在所有人目瞪口呆中,席老先是向萧宸枫一拱手,随后双膝一曲,跪倒在地,额头触地,道:“还请谪仙,放过小徒,老朽愿意为谪仙做牛做马,结草衔环。”
席老一边说着,一边歪着头,对温宏才猛打眼色。
温宏才立即反应了过来,尽管全身的骨头,都几乎被萧宸枫打断,但他还是忍着剧烈的疼痛,向萧宸枫摆了一个跪拜的姿势。
他脸色惨白,额头全是冷汗,趴跪在萧宸枫面前,他这样做完全是源于对席老的信任。
洛阳第一丹师和洛阳第一公子,竟然同时向一位十几岁的少年俯首跪拜,这传出去可能要让洛阳地界震颤。
所有人都不可置信的看着这一幕,有人用力擦了擦眼睛,甚至有人以为这是幻觉。
温管家瞪大了眼珠子,心中如翻江倒海一般,久久不能平静,这少年究竟是谁,竟然能得到席老如此重视?
就算席老面对自家老祖,也不会摆出如此卑微的架势!
那位被莫青曦一脚爆蛋的侍者,内心充满了绝望,甚至很无辜,他只是想维护温氏坊的面子,却没料到得罪了自家公子,都不得不俯首跪拜的贵人,他的未来只有黑暗,也许会被温氏坊开除,也许会被少爷乱棍打死……
黄大师先是一惊,随之便心中傲然起来:这就是我的主人!
莫青曦白色面纱下的双颊坨红,眼中满是小星星,一眨不眨的望着萧宸枫,充满着深情和自豪。
萧宸枫对于周围一切波澜不惊,望着跪地的二人。
“想让我饶过你的徒弟,也很简单,只要他告诉我这东西是怎么来的。”他指着掌心托着的黑白二气,不温不火的说道。
温宏才苍白的脸上,露出一丝苦笑,叹气道:“这里人多眼杂,还请阁下移步楼上雅阁。”
萧宸枫点了点头,道:“可。”
随后,莫老和温管事抬着温宏才,领着萧宸枫三人来到楼上一间安静的雅阁内。
“好了,你现在可以告诉这东西,你究竟从何处得来。”萧宸枫望着被安置在躺椅上温宏才,冷冷开口。
“不瞒阁下,这黑白二气是家中老祖所授,我并不知道其来自何处。”温宏才额头冒着冷汗道。
“是么?看来今日,我必须要开杀戒了。”萧宸枫冰冷的声音响起。
席老不寒而栗,急忙道:“萧谪仙莫急,我这就联系温家老祖。”
“是是是,我让萧谪仙来雅阁,也是正有此意。”温宏才脸色发白,心中一颤。
萧宸枫点了点头,席老和温宏才都松了一口气。
温管事眼中闪过一丝异色,道:“还请阁下在此等候片刻,我们立刻去联系老祖。”
说完,席老和温管事扶着温宏才,打开这雅阁中一处不起眼的密室之门,三人踏步而入,轰的一声密室大门关闭。
黄大师神色焦急的望着这一幕,道:“主人,这密室中可能暗藏玄机,恐怕会发生意外啊!”
萧宸枫冷冷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体内蛮神诀运转,掌心托着的黑白二气,瞬间消失不见,出现在他的丹田之中。
同时,他的神识探出,密室之中的一切,包括三人的一举一动,都在他的掌控之中,就算意外发生,他也可以先发制人。
“师尊自然有算计,你别瞎操心。”莫青曦白了黄大师一眼。
黄大师脸上尴尬,道:“是是是!”
他心里却直翻苦水,好心好意提醒,却得了个白眼,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密室之门一关,温管事脸上阴沉如水,道:“席老,这小子修为究竟有多高?就连你也惧之如虎狼,难道真的只能请老祖前来,才能击杀他吗?”
“难道你以为,我方才所做的一切都是缓兵之计?”席老叹了一口气,同时取出一瓶疗伤丹药,喂温宏才吃下。
“怎么?”温管事愕然,温宏才目露疑色。
“我劝你们还是不要妄图报仇,小心招来灭门之灾,恐怕我也会受到牵连,小命不保。”席老叹道。
“那小子究竟是何来历?”温管事见席老此刻依然这样说,心中凉了半截,知道这绝对不是戏言。
席老沉吟片刻,目露一丝惧意,叹道:“你们可记得几日前,我受邀前往秦家炼丹?”
“难道这小子和秦家有关系?洛阳地界,秦家的实力只在温家和穆家之后,虽然有些实力,但和我温家比起来,还是差得太多了。”温管事傲然开口。
“如果是这样,你觉得我有必要向他下跪吗?”席老摇了摇头,又叹道:“那日,我亲眼见到此人一招击杀了秦家全部高手。”
“听说秦家当今家主是化境小成的高手,秦家其他几位高层也都是内劲巅峰的武者,怎么可能会被人一招灭杀?”温宏才和温管事大惊。
“而且此人使用的是至强雷法?”席老再次开口。
“什么?雷法?”
二人脸上真的变了颜色。
“难道他是隐世大宗神霄派的弟子?”温管事神色骇然。
“天下雷法当以神霄派的五雷正法最强,其次便是京都的那位雷魔前辈,除了这两家我实在想不透,究竟还有哪个宗门能够培养出,如此年轻的雷法高手。”席老叹道。
温管事和温宏才不禁苦笑,这两家的实力远远不是温家能够企及的,像萧宸枫这种天才,定然是核心人物,如果温家老祖杀了萧宸枫,温家定然会被灭门。
“难怪他有恃无恐,不将温家放在眼中?以他的背景和实力,恐怕这天下之大都任其遨游。”温宏才目中露出几分羡慕之色。
“联系老祖吧,一切交给老祖定夺。”温管事叹道。
密室中心有一座高达一米多的圆台,圆台上纹路密布,流露一丝丝玄妙的气息。
只见席老走近圆台,手中打出一道黄光,没入圆台之中。
刹那间,圆台上的纹路,白光绽放,闪亮刺眼,席老三人不得不眯起了眼睛。
大约一分钟后,圆台中传出一位老者嘶哑的声音。
“何事?”
“拜见老祖,事情是这样的……”温宏才立即说道。
听完温宏才的话,圆台那头沉默了许久后,终于再次开口:“拿去给他吧。”
话毕,圆台上方,白光一闪,空气一阵扭曲,瞬间出现一道黑洞,黑洞中一块碧色玉简徐徐飞出,漂浮在三人面前,紧接着,圆台恢复当初,没有了动静。
“竟然是记事用的玉简,这种东西堪比法器。”温管事惊道。
“就是不知道,这里面究竟记录了什么?”温宏才目露疑惑。
席老接过玉简,放在额头,随即又放下,摇了摇头道:“这玉简被老祖下了禁制,我的精神力无法渗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