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0年12月10日,在市委书记韦严及军分区政委罗云的亲自带领和组织领导下,郊区民兵、群众300余人,配合守备部队、公安分队,包围了斑鸠山匪126军独立二师何先行部,经过两天两夜的战斗,歼敌大部。20日,又将流窜的何先行残匪及周围的几股散匪全部歼灭,何先行等匪首被击毙。
郊区仅剩的陈威等武装,闻风丧胆,逃的逃,窜的窜,在各处民兵、公安的追剿下,在发动群众,广泛开展政治攻势下,降的降,被抓的被抓。陈威带着他被打散的士兵及一些联络站的人员20余人,逃进深山,被民兵、公安、群众围困多日,缺衣少食,陷入饥寒交迫和士气低落的绝境之中。
蟠桃岭上,被追得疲惫不堪的士兵,东倒西歪地躺了一片,连唉声叹气的力气都没有了。陈威也累得靠在一棵树下休息,几名士兵慢慢地挪到一块大石边,悄悄地说起话来。
“妈的!再跑,我是跑不动了。”
“我实在是饿得不行了,有吃的咩?”
“吃你个鸟嘛!再过一下子,连屎都没得吃。”
“大哥啊!要死也给我们吃饱了才是,不能当饿死鬼吧?”
“那天,好像听到老妈子远远在喊:‘鬼仔!快回家啰!莫要当土匪了,放下枪,回家有饭吃,政府不会为难我们的。’,老子想,还是回刻的好,起码,没会死在山里,被野狗吃。”
“哎哟!我肚子疼得难受,我受不了了……”
一片寂静之后,一人小声骂道:“妈的!我们不能更子死了。”
“那嫩子办?”
那名士兵招招手,几人围拢上来,那士兵瞄了瞄陈威休息的方向,小声说:“‘一不做,二不休’,我们几个趁司令睡着了,把他绑了,然后,一起下山刻。”
“绑司令?我刁,太不够意思了,跟随司令多年,哪搞得出这种没讲情义的事来?要做你做!”
“我懂的司令对我们好,你想呀,我们绑了他,带他下山,就讲是司令带我们一起投降的,我们不会死,司令投降了,估计共产党也不会杀他的,一举两得,嫩子没好啰?总比都死在山里强吧?”
“更子又讲得通波,我同意,你们几个哩?”
剩下几个点头赞同。“事不迟疑,更子就行动了波?”那士兵见没人反对,挥了挥手,几个人悄悄向陈威休息的方向挪去。
“你们干什么?为什么绑老子?难道要反了不成?放开我!”陈威睡梦中被惊醒,挣扎着,但手脚都被士兵给绑得严严实实,无法动弹,只好破口大骂。
听到司令大骂声,众匪纷纷拿起枪,冲了过来,枪对枪,与绑匪对峙。
“你们几个吃了豹子胆了,连司令也敢绑?活腻了是不是?赶快把司令放了,要不,我们开枪了。”围过来的士兵举着手中的枪喊道。
“兄弟们!听我讲,绑司令,我们也是没得办法啊!让司令带我们一起下山投降,我们大家都有活路,要不然,我们都得死在这开。你们是想活,还是想死在这开?你们现在打死我们,你们就能活吗?跟我们一起下山吧?大不了,像过去那样,共产党把我们和司令给放了,我们还是可以再拉山头的,到时,我们不是一样可以做兄弟么?”
理是这个理。士兵们只好收起枪,一起把陈威举过头顶,一路向山下走去。的确,这些人已经达到忍耐极限了,只差一个人挑个梁,他们就会顺着杆子往上爬。
“你们这帮蠢猪!混蛋!放我下来呀,我决不投降……我活是党国的人,死是党国的鬼呀!我要为党国尽忠,让我去死吧!求求你们兄弟了……”声音是越喊越弱,随他怎么喊,士兵们默不作声,只管往前走。
他们很了解自己这位司令,本来他们就是土匪出生,对自己有利的就干,没利的,妈的!天皇老子都不认,管他什么党国不党国的,更别说为党国尽什么忠了,司令不过是嘴上说说而已,他还能有什么选择呢?
果不其然,当见到政府人员的时候,陈威第一句话就为自己漂白,说自己是感召政府威力,良心有所发现,考虑众兄弟生死,才带领手下投降的,请求政府宽大处理。人就是这么一个人,见风使舵,谁强就靠谁,本来就是土匪生存之道也。
至此,城郊匪患基本被肃清,而城内仅剩的几只“大蚂蚁”,在全城掀起的清匪肃特的群众运动中,也即将宣告灭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