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瞥开头往花坛后面走,想抽烟了。
徐娇娇追上我,“你这几天怎么了?脾气那么大!”
“……没什么。”我淡淡的说,脚步不停。
“又要去抽烟啊。”
“嗯。”
“等会就上课了!”
“你不拦我,我现在就可以回家。”我说着,绕过花坛走到后面的大树角落坐下掏出烟。
她顿了一会走了过来,没坐,蹲在我前面,“又为了钱的事愁呢?”
我点燃烟吸了口,低头没吭声。
她瞥了下嘴,“我那还有点,明天我带过来给你。”
“不用。”我想也没想就拒绝。
“为什么不用?”
“……”我又没吭声,因为我不知道怎么说,只是将烟咬在嘴里别开头不看她。
徐娇娇对我好我知道,但也因为这样我不能再拿她的钱,她已经帮了我太多,欠太多我怕我还不了,不仅仅是钱的问题。
“你这人怎么就那么死别扭呢!”她骂我,也就只有他敢骂我。
我轻笑了声,咬着烟吸了口转眸看她,“你有多少?”
“两百多,得回去数数。”她说。
“你妈给你钱是给你吃早点买零食的,不是让你饿着省着攒着给我的。”
她瘪着嘴哼了声,“钱在我手上,那就是我的,我爱怎么花是我的事。”
我深吸了口气,低头,抬手拿下咬在嘴里的烟,“我会还你。”
“知道了知道了!”她不是很在意的挥手。
我留下上课了,到跑路两圈操场自由活动的时候,三个女生围着徐娇娇直说她新买的运动鞋好看。
我这才发现,徐娇娇的运动鞋又换了,而陈遇……还是那双老式的白球鞋,起了毛边,都快破了。
这两年,徐娇娇家是越过越好了,我爸车间主任的位置已经换成他爸了,她妈妈也没在幼稚园做老师了,两年前就去城区上班去了。
在一家电器店卖电器,那店是徐娇娇大伯开的,他爸爸还入了股,一个月分到的钱都是她爸妈的双工资。
不过徐娇娇妈妈管钱管的紧,愿意买东西给她也不愿意给她太多零花钱,我想就是怕她拿给我吧。
一想到徐娇娇的爸爸,再想到我爸,然后还有陈遇那双起了毛边的白球鞋,我心底又涌上躁意,转身就往花坛那边走。
只是我没走两步,就听徐娇娇说,这鞋又不贵,才一百多,她大伯女儿一双鞋都三百多。
我脚步一下就顿住了,三百多……我和陈遇一个月连房租加起来都用不到三百。
几声惊叹后我听徐娇娇说,她大伯的女儿在的那学校,学生都很有钱,个个穿得都是几百的,零花钱少了十块都怕同学笑话。
我没忍住哼笑了声,徐娇娇就是这点最夸张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学的,就爱吹牛。
不过她说的学校我知道,是我们这最好的小学,学校是最大的,校服是最漂亮的,学杂费也是最贵的,能到那上学的家庭情况一般都不错,所以有钱人多我一点都不奇怪。
我微微仰头看着天,缓步朝着花坛走去,我好像想到办法了呢。
之后的两天我都没去上学,而是到那学校门口蹲了两天,我发现这里的孩子真的比我们那有钱的多了,放学出来买东西掏出钱来基本都是五块的。
可惜这里的学生好多家长都来接,不好下手不说,这也不是厂区,没人知道我陈燃是谁,他们不怕我,不是我说借他们就会借的!
第三天中午,我去找了陈遇,她问我怎么来了,我没回答她,只是说我还没吃东西。
她马上就忘记了之前的问题,又带我去老田家吃面,又挑了一半给我。
我吃完,侧身靠着墙,点燃一支烟咬在嘴里看着她慢吞吞的一根一根数着吃,半响拿下烟说:“我高吗?”
“嗯?”陈遇抬起头看我,眼底疑惑。
“我看起来像小学生吗?”我说完,又将烟咬在嘴里。
陈遇愣了愣,忽的笑了,“你本来就是!”
“……我是说像,像吗?”我不厌其烦的重复问她。
她似乎感觉到了我的认真,放下筷子目光落在我脸上,偏着头看了我好会,然后点头,“像!”
“……”
“干嘛忽然这样问我?”
我抬手将咬在嘴里的烟拿下,然后淡淡的说:“没什么。”
到了上课时间,我撵陈遇去上课,她走的时候掏了十块钱给我,让我没钱记得过来找她。
我点头,没说什么,她身上还有多少我心里还是有底的,我甚至知道,如果我不来找她,她中午都不用吃东西的!
我看着她进校门,蹲在校门口犹豫了良久,最后还是选择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