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战京驱车直奔南疆边境小县城的军官招待所。
出示证件进了招待所里,很快,他就打听到了川城军区派来的上级领导在二楼尽头的房间里开会。
在门外等了十几分钟,门终于打开了。
几名军官鱼贯而出,神情看上去皆是凝重紧张。
等人都离开之后,孟战京深吸一口气,站在门口大声喊道:“报告!”
“进来!”
里面传来一道低沉的声音,随着门被推开,孟战京看到里面的人时,眼睛瞪得有点大。
“团长?怎么是您?”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孟战京跟随多年的团长,姓武,叫武长谋。
当年孟战京从军校毕业下放到基层连队,就一路跟在武长谋手下历练,一年排长,两年连长,大大小小的战役经历过十余次。
武长谋对于手下这个最年轻的营长,也是极为看重与欣赏。
此时,武长谋看着这个不速之客,眉头微微皱了起来。
“你怎么来这里了?谁让你来的?你又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关上门,孟战京嘿嘿笑着,掏出口袋里的烟,给武长谋递上一根,又摸出火柴亲自点烟,姿态很低。
“这还用问吗?川城军区派了首长来视察工作,队里都传遍了!”
武长谋看着孟战京这无事献殷勤的模样,扭头不给他点烟的机会。
“啧,武叔,你这是干嘛呢?不给侄子面子吗?”
孟战京追着给武长谋点了烟,笑着又给他倒了一杯茶。
“叔,您喝茶!”
武长谋是亲眼看着孟战京一点点从基层连队走到今日的地位,他虽不敢说对孟战京百分之百了解,但也大差不差,能猜到这小子的心思。
“有事说事,别和我玩这一套!”
武长谋坐在沙发上,深深吸了两口烟,示意孟战京也坐下。
“您还和我绕圈子?您千里迢迢从川城赶来,总不能是为了旅游吧?”
孟战京深吸一口气,也给自己点燃了一根烟。
“那你说说,你怎么想的!”
武长谋换了个坐姿,看着自己最得力的爱后下爱将,神色略微有些复杂。
“不怎么想,军法如山,不管上级作出什么决定,我都欣然接受,也愿意一力承担!”
他深深吸了好几口烟,像是下定了决心。
“团长,带兵突袭敌军营救我方被俘人员的战斗计划与整个行动过程,都是我全权负责的,一切都是我的错!”
孟战京站起身来看着武长谋,不再管他叫叔,而是一脸严肃叫“团长”。
“团长,您就直接宣布上级对我的处罚结果吧,是开除军籍,还是上军事法庭坐牢?”
看着孟战京这一脸豁出去的决然,武长谋掐灭了烟头。
“看来你是有所准备了?那你说说,如果上级将你开除出部队,你打算怎么办?”
听到这话,孟战京的身躯微微一晃。
实话实说,从踏入军营那一天起,他想过自己有无数种结局,可以战死沙场,可以为国捐躯,却唯独没有想过自己离开部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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