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搞不好要丢了小命,却依然高兴得像个孩子。
“不能总是你们当兵的保护我们老百姓嘛,军民鱼水情深,我们应该互相保护才对!”
周思卿笑眯眯看着欧阳怀舟说道:“我那时候在想,如果我死了,你还有活下来的机会,但我如果你死了,我也死路一条……”
所以当时没考虑那么多,就只是秉持着能多活一个是一个的念头挡了子弹。
现在,两全其美,真好!
“周思卿!”
孟战京看着妻子没心没肺咧嘴傻笑的模样,他心里又是心疼又是愤怒。
“你就这么不把自己的命当回事吗?你就这么上赶子送死吗?你……你……”
他气结到说不出后面的话,半晌眼眶竟然微微有些泛红。
“你要是死了,我该怎么活”这句话,就那么堵在他嗓子口,怎么也说不出来。
周思卿知道孟战京是真生气了。
她艰难抬起还打着吊针的手,握住了孟战京满是枪茧与血渍的手。
那发黑的血渍,都是在抱她回来时沾染上的,她在手术室里多久,孟战京就在外面守了多久,一刻也没有离开过。
周思卿知道自己对孟战京来讲有多重要,就像她知道孟战京对自己有多重要一样。
“战京!”
看着孟战京那冷峻有型的侧脸,周思卿的声音带着一点微微的沙哑。
“如果你是我,你也会用生命保护你的战友,对不对?”
“我只是做了一件你会做的事情而已,在潜移默化间,你的精神与信仰,已经渗入到我的血脉与灵魂中。”
她微笑着,说道:“我不想做依附你而生的菟丝草凌霄花,我想做一棵参天大树,与你并肩而立直入云霄!”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已经不满足于爱情带来的滋润与甜蜜。
或许是孟战京带来的蝴蝶效应,她体内有什么东西在蠢蠢欲动,想要冲破牢笼与束缚,一飞冲天。
直到今日她终于明白,那个冲破束缚带她飞上云霄的庞然巨物叫信仰!
在周思卿璀璨夺目的眼眸中,孟战京心中那点怒火瞬间消散。
他无奈叹息着,俯身将自己的妻子拥入怀中。
“那你就做一棵长在我树冠下的小木棉树,就算与我并肩而立,也让我替你遮风挡雨好不好?”
他凉薄的唇贴着周思卿的脖颈,感受着她血脉的流淌与悸动。
周思卿笑着答道:“好!”
江沉与欧阳怀舟很是识趣退出了病房。
二人站在院子里,看着阳光从云层里穿透,温暖的光芒撒遍南疆每一寸土地。
“怀舟。”
半晌,江沉打破了沉默,带着一点卑微与小心翼翼。
“你就不能学学周思卿那样,偶尔撒个娇服个软,说点好听的话哄我开心?你也知道,男人这生物都很好面子!”
欧阳怀舟双臂环胸,扭头看着自己这卑微到尘埃的丈夫,半晌,忍不住笑了。
“当初娶我时,我就说过了,我不是个会撒娇的小女人,你说你也不喜欢撒娇的女人,这才过去几天,怎么,说话不算数了?”
江沉嘴角一抽抽,有种自作孽不可活的哀怨。
罢了罢了,指望自家媳妇儿撒娇,还不如去教母猪上树!
就在他一脸挫败准备离开时,身后忽然传来欧阳怀舟带着委屈的声音。
“江沉,我扭伤了脚,真的好痛啊,你别走,你抱抱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