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五支长枪迅疾一起刺出,把刚才卢龙的长枪手直接钉死在地上。
“再来人,推出去!...”又一个都将冲上前,组织了五、六面盾牌,互相架在一起,疯狂往外推。
缺口终于在混乱中慢慢补上。
随即对面又一波像破城锥一样地巨大冲击袭来。
疯狂的卢龙士卒已经杀红了眼,踏着尸体扑过来。
如潮汐一样,一浪扑下去,更高的一浪打来。
第一个冲上前的都将惨叫一声猛地向后飞出,一支长枪直接洞穿了他的前胸。
仰天而倒的他双目失神,胸口剧烈的喘息带着长枪起伏抖动。
“阿耶、阿娘...”喃喃的声音越来越小。
周思校别过头,他的眼眶里全是泪水。
那是他手下最年轻的都将,因为是扬州人,从来不吃任何肉类。
上一次统计去楚州接家属的时候,小伙子哭了一夜,说也许他在这个世上还有两个姐姐。
3里外,王彦庭亲率的2000迅雷营弓骑兵,死死拖住了卢龙的4000骑兵。
缓过神来的对方马军兵马使,已经察觉到了瑞州军的意图。
而且,即便没有意图,目前的打法也是对自己极端不利的。
清醒过来的他指挥着骑兵开始撤退。
到目前为止,他的骑兵才损失了几百人,还有一战之力。
放风筝的战术是需要长时间的消耗的。
历史上的蒙古军无论是打欧洲的军队,还是三峰山对阵金军的完颜陈和尚,都是连续几天的持续打击。
王彦庭的弓骑兵还需要足够的战斗,才能了解战术的精髓。
此刻,对方的兵马使已经完全不顾后方瑞州骑兵的追击骚扰,只想夺路而逃。
“追上去,贴住了射击!”王彦庭急的高喊。
如果让这股骑兵回去,一来会给王彦章造成压力。
二来,对方可能直接就选择脱离战场,逃回幽州了。
那这一仗就白打了,自己最想要的就是留下这4000骑兵,装备也行。
但是,就凭后面的撼山军是挡不住这三千多骑兵的。
“老大,没事,援军来了。”一边,巴加图尔喊道。
抬眼远眺,前方3000骑兵迎面而来,还有几百米就会撞进卢龙骑兵的队伍。
“好像是汝明。”巴加图尔是射雕手的眼睛,看的清楚。
是王彦童来了!
自从扩军后,王彦童就被调到了破垣军。
他的风格和哥哥王彦章几乎一模一样,就是突破军阵的料。
当初是为了保护王彦庭才混在踏白军里的。
现在弓骑兵也壮大了,没有过去那么危险,而且王彦庭自己也习惯了征战,就不需要他做跟屁虫了。
“破垣军缠住他们,迅雷营在两侧骚扰射杀!”王彦庭心里有了底。
“咚咚咚...”鼙鼓声声,敲打在卢龙骑兵每个人的心头。
死亡的阴影就像阵雨前的乌云,越来越低地压下来。
卢龙的马军兵马使有点慌,因为瑞州的骑兵没有选择穿阵,而是直接在两侧划了一个弧线,直接从腰部插进了自己的队形。
等于说,现在双方都混在了一起,方向一致,还要互相交手,这大大压低了自己骑兵的速度。
而后面瑞州的弓骑兵已经上来,从两侧包夹过来。
“兵器扔在地上,把马慢下来,投降不杀!”旁边的瑞州骑兵开始喊话。
“老子是卢龙...”兵马使话音未完,戛然而止。
一支长箭直接从他后颈穿了进去,直接把他射落了。
“老大,我的。”放下角弓的巴加图尔得意洋洋。
“想活着的把兵器扔掉,慢慢控马,下马待缚!”更多的瑞州骑兵开始大喊。
最前面的卢龙骑兵开始减速,战马一点点收紧了缰绳。
“当啷”一支长枪扔在了地上。
“当啷、当啷...”更多的刀枪在地上碰撞在一起。
王彦庭松口气,至少保住了3000多的骑兵,这是最大的收获。
“汝明,你和巴图的两个营收拾战场,其他营跟我去前面。”王彦庭高声命令。
现在王彦童和巴加图尔都是营将,有1000人看守这些降兵也够了。
关键巴图的500人还是弓骑兵,如此静止状态下,别人想逃都没机会。
以这小子的箭法,不等你马速拉上来就是一箭完事。
现在最重要的,是前面。
平南军也好,撼山营也好,有没有挡住卢龙的步卒。
撼山营也就罢了,毕竟往南而去,即便冲破了撼山营,也跑不过战马的追杀。
但是一旦平南军被突破,卢龙军就进山了,那你有骑兵都没有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