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大事不决问敬翔。
这是朱温崛起的法宝,他也光棍,直接把担心坦白给了敬翔。
“太尉,安东军蛰伏多年,如今羽翼已丰,正是扩张之时。河东军势大,契丹也不好对付,就只有向南一条路。
除了义武和平卢,我宣武与安东军之间必然冲突,如此看来宜早不宜迟,否则难免养虎为患。”
“至于几处树敌,倒也不担心。除了南边的杨行密,凤翔和河东之间、河东和安东之间都有摩擦,彼此间是友是敌全看形势利导,太尉倒不必过于担心。”
这一次,敬翔说的很透彻。
因为他知道,朱温确实没有看透问题的本质。
这一下,朱温算是彻底明白了。
是啊,安东军要发展,占了义昌和义武两个小镇是满足不了胃口的。
那么,只有继续往西或者往南。
南边天平军是自己的地盘,西边魏博基本已经臣服。
至于成德这个墙头草,自己也说不准是自己的附庸还是李克用的,完全随缘。
不过无论怎么说,从义昌来看,德州往下就是天平军和魏博军,迟早是要一战的。
最重要的,李茂贞、李克用和王彦庭不是铁板一块,到时候大不了自己认认怂,挑动他们之间打一仗不就好了。
这种操作,自己太熟悉了,完全是瞬间可以切换的。
他下定了决心,不再犹豫:“劳烦子振你修书一封,让葛从周从魏博、天平和泰宁抽调四万五千步卒,五千骑兵,救援义昌!”
他也头大,自己的主力现在大部分在西部,剩下的无论是对李克用还是杨行密,都需要重兵防御。
也只有葛从周的东北方向稍微轻松一点。但是现在这一个决定,连东北方向的兵力都要捉襟见肘了。
他生性好赌,倒是没有什么想赢怕输的心理,直接就敢押上筹码。
不过他万万没有想到,刘守光这个坑货,既怕宣武军来的援兵太少,又担心宣武军直接不来。
最后告诉他安东军来了三万人,其中四千骑兵,还没有说明有铁甲骑兵。
这直接导致了朱温的判断出现了大失误。
景州城城墙上,刚刚进城的王彦庭看着满地的俘虏一头的黑线。
这特么的有好多头发都白完了的老叟,自己还要浪费粮食。
进攻义昌的行动无比顺利,大军近20天时间已经占领了沧州和景州,刘守光退守到了最后的一座城池德州。
不过义昌军撤退的如此坚决也大大出乎了自己的预料。
隐约中,他总觉得有些不对。
好像颇有些后世的“以空间换时间”的味道。
另外一个他最烦的,就是俘虏太多了,占领沧州就是近十万,占领景州又来了近十万。
可是对方城内的府库里粮食少的可怜。
即便是他立刻交代让人发放粮食遣送回家了大部分,也耗费巨大。
他都怕自己的后勤辎重跟不上了。
今天的战果,进一步让他嗅到了诱敌深入的危险信号。
可是,就算是把自己诱到了德州,又能怎么样呢?
他死死地盯着地图,看了半天又转头问高思继和王彦童:“仲德、汝明,附近的城池守将都是谁?”
他们在瀛洲一年了,早就应该把附近的军情摸个明白。
果然,高思继凑到地图边,开始指着一个个城池介绍起来:“德州往东,是平卢军的大将张巨厚,西边,魏博节度使罗弘信已经56岁了,近年身体每况愈下,一场内乱就在眼前。”
他顿了一下,发现王彦庭完全没有疑问。
看来这个年轻的节度副使对于魏博的牙兵牙将的优良传统是早就知道的。
他不再停顿,继续介绍:“西南的是天平军下去的郓州,现在由宣武军大将葛从周镇守。”
王彦庭眼睛一眯:葛从周!
这算是朱温手下数一数二的打手了,比当初的朱珍都厉害的人物。
一圈看下来,魏博基本没有事,平卢军的风格自己知道,一般不插手别人的,和定难军的李思恭兄弟有些相像,都是埋头发展自己的主。
那么,朱温呢?
他默默地在心里判断。
会!
以朱温的风格,只要对自己有利的,哪怕昨天还在打生打死,今天立马可以结拜兄弟。
何况看起来安东军是从宣武军出来的,其实更加像叛徒。
又加上这几年安东军渐露锋芒,朱温怎么可能让自己在卧榻前睡觉、吃饭、撒尿?
如此说来,给刘守光勇气的不是梁静茹,是葛从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