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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尉,你是...”他有些疑惑地问。
回过神来的王镕收回了眼光,把自己的想法讲述了一遍。
这样吗?
突然看到希望的王郜一下子振奋了。
“太尉,易州太远了,但是我在祁州还有两万军力,如果快马过去,到时候足以赶到定州以东,一起讨伐安东军。”他想了想,又怕王镕改变主意。
现在对他来说,攻占定州,把家里人救出来是第一要务,重新占领定州是第二要务。
至于其他的,没有任何意义。
地盘全丢了,那金银人口就都和他没有关系了。
“如果王太尉能够助我收复定州,我愿意以一州之地酬谢!”他放出了大招。
八万对两万,还有一州之地的好处。
心里的天平越来越倾斜,王镕已经决定了,必须赌一把。
义武丢了,自己的成德是无论如何保不住的。
与其这样,还不如搏一次,万一成了自己就是五个州了。
“王兄,你赶快写好调兵的命令,让人星夜兼程送往祁州。”王镕道。
“我先去准备一下,明天一早大军出发,急奔定州。”
定州城里,大战平息。
王彦庭和高思继、元行钦和巴加图尔围着大锅吃着马肉。
这是被飞雷炸死的两匹义武军战马,王彦庭要了一条马腿,其他的让最先进城的官兵分了。
本来他带的是葛从周,但是考虑到有可能宣武军介入,就让他和高思继调换了一下位置。
既然答应过葛从周不让他和宣武军作战,就要信守承诺。
初战顺利,使得全军心情澎湃。
这几年,随着安东军胜仗打的越来越多,军心越来越凝聚了。
本来从瑞州开始,安东的民政就收拢了大部分军人的心。
对他们来说,打仗都是为了自己的家人打的。
没有安东军,全家能活着都是个奇迹。
这一点,随着卢龙、义昌的不断征服和合并尤其明显。
什么事情,一对比,差距就出来了。
看到征服地区百姓那种惨状,安东军的军人心里只有更加坚定的信念。
当然,这个过程中,胜仗的意义也就体现出来了。
否则无论你如何得民心,老是打败仗还不是一样玩完?
历史上的张士诚就是如此,有什么用。
所以随着这几年安东军的征伐越来越顺利,不知不觉的士气就起来了。
这一点,在高思继、葛从周这些降将眼睛里更加明显。
对于安东军的凝聚力和士气,他们是惊讶的,更多的是佩服。
“老大,咱们下一步是北上打易州还是南下打祁州?”高思继问。
“不动,不上也不下,等踏白的侦察,有可能成德军会送上门来。”王彦庭也没有隐瞒。
他对这一次的计划五五开。
反正就算成德军不来自己也不亏。
不过就是堂兄王彦章会多费一点手脚而已。
当然最好是送上来,毕竟自己是费了很多心思设计的。
你以为步兵为什么这么磨磨蹭蹭的?元行钦这小子都抗议过几次了,为什么派自己佯动,而不是进攻。
现在就看王镕的心理素质怎么样了?
如果他被逼的搏一把,就很可能上套。
“我去,王镕脑子坏了吗?”对面,高思继惊讶的嘴里的肉乱喷。
他的副将是王彦童,相处了一年多,很快也就被带的不正经起来。
正对面的王彦庭往后一仰,总算是躲过了攻击。
对于历史上那个“白马银枪”变成了现在这个吹牛喝酒的样子,他表示真不是他的错。
他无论如何都不会承认源头是自己的,一定是王彦童不靠谱。
不过这样的名将如此的反应,很大程度地满足了王彦庭的虚荣心,他就着酒意把自己的设计介绍了一遍。
高思继和巴加图尔都沉默了。
特别是高思继,他对王彦庭的认知不多。
即便德州城外打的漂亮,也只是临场的战术安排,和谋略的关系不大。
但这一次,他真的有点意外了。
原来骑兵跑得这么快不仅仅只是打定州一个突然,还有逼迫成德军犯错的意图。
甚至,王彦庭从河东来使的时候就开始谋划了。
这里面,还涉及到对宣武军的一个时间差的问题。
前前后后,四层意图。
自己只看懂了第一层。
高思继突然有点脸红。
自己这个当年叱咤卢龙的白马银枪好像有点丢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