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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怡给爹爹、娘亲请安。”
萧燕怡一进来,便向父母恭敬行了一礼,动作神态十分到位,一看便有着一种大家闺秀独有的风范。
“燕怡,起来吧。”
见到大女儿进来,萧龙笑呵呵地说了一句,让对方坐下,接着又细细品了口茶,这才说到:“燕怡啊,为父今日叫你过来,是有件事情要与你商量一下。”
“爹爹请讲。”
闻言,萧燕怡面无他色,心中却是猛地一跳。
刚才在进门的时候,她便已经发现妹妹的神情不对,她这个妹妹的性子她是清楚的,除非天大的事,否则很少会露出如此神情,甚至连此刻她进来都没太大反映,心中立时便有了一种不详的预感。
果然,还未等萧燕怡心中的猜想成型,就听萧龙开口说道:“今日早些时候,为父为你备下了一门亲事。”
还是来了。
萧燕怡心中哀叹。
近几年来,随着自己年龄的增长,萧龙便不断地为她寻着亲事,为了这事,父亲几乎给她寻遍了小半个朝廷,什么国子监祭酒的公子、都察院佥都御史的公子、詹事府詹少詹事的小儿子、甚至兵部尚书刘大人的私生子,全都被萧龙拿来给萧燕怡说亲,美其名曰是女大当嫁,着急她萧燕怡的婚事,但萧燕怡却明白,萧龙这么做,实际上却是为了巩固他的政治地位,也多亏了萧燕怡在这个过程中屡施手段,才一次又一次地侥幸逃过,否则现在的她,可能早已沦为人妇,被锁在一个完全陌生的大院之中了。
而从另一方面说来,这萧龙也确实可怜,虽然他踏实苦干、身怀经略之才,凭借自己的本事被那时的宰相杨公看重,最终爬上了都指挥使的位子,却在这京城官场之中犹如另类,仿若孤家寡人,没有任何的圈子背景,尤其是在年迈的老宰相因病逝去之后,这种情况更是严重,说重一点,就算过年过节的时候,他家的大门都没有一个四品以上的官员曾经踏进来过。
而就算是这样也罢,他素来无甚野心,从不参与官场争斗,能稳稳当当地做好这个都指挥使便也满足了,只是他不惹别人,别人却会撩他,自己的好日子还没过上一年,那殷剑便被调成了自己的副手,这殷剑有两个哥哥,一个是当朝督察院左督察御使殷策,另外一个,更是高居当朝户部尚书的殷克,除此之外,还有一个妹妹是宫中的贵妃,再加上一个皇子外甥,在朝中更是朋党无数,其势力不可谓不大!
这殷剑自打第一天来到都指挥使司,便和他萧龙不对路,事事唱反调,什么权都要争,说话句句带刺,做事十分嚣张,几乎就是明摆着在告诉他萧龙:‘老子就是来抢你的位子的。’
也多亏了萧龙这几年来竭精殚虑,让人抓不到丝毫的把柄,这才没叫殷剑得逞,只不过即便如此,他在京城官场内还是举步维艰,否则也不必沦落到将自己的女儿许配给那些区区三、四品官员家中的地步!
自小懂事的萧燕怡自然知道父亲的难处,但她虽然性情温和,知书达理,却向来接受不了自己的婚姻被他人掌控,每每父亲为她说亲,她都会表面上答应,接着背地里施展手段,以各种方式将亲事破坏,只是每一次在成功之后,她心中除了庆幸,也存下了对父亲的愧疚之情,这种愧疚之情一次次累计加重,她又说服不了自己顺从命运,以至于她已经无止尽地沦于这样的痛苦之中。
“女儿谨遵爹爹的意思。”
下一刻,就听萧燕怡点头说道,心里却想:这一次说不得又得叫爹爹失落一次了。
只是,萧龙的下一句话却打破了她的愿想。
只听萧龙哈哈笑了两声说道:“好!好!你们姐妹这就开始着手准备,十一那天随我入宫选秀!夫人啊,咱们这几天也得好好准备准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