储秀宫东殿一处厢房内,萧燕怡正独自躺着,就在方才,已经有太医为她把过了脉,实际上她的身体健康得很,太医自然是得不出什么结论的,忙活半天之后,只能推说是她身患‘奇症’,暂无解决之法,只不过今日这选秀,却是万万都不得再行参加的,免得冒犯了太子殿下。
听到这话的萧燕怡心中是松了口气,同时也是再一次地因自己爹爹暗自愧疚起来,心想这一回,爹爹所要承受的压力定是不小了,不仅如此,待自己回府之后,肯定也免不了一番极其严厉的责罚,自己有无病症,别人不知道,那萧龙可是清楚的很!
想到这里,萧燕怡心中难过,竟是难得地开始思考,自己这般一意孤行,也不知悄悄害了萧龙多少次,只为自己心中那一份坚持,又究竟是值或不值呢?
“还有燕芸,我是脱身了,可她却大抵得留在这里,受那深宫之苦。。。”
摸着自己用特制染料涂黑的俏脸,萧燕怡悄悄自语道,双眼无神地望着窗外,愣愣出神。
就在这时,萧燕怡却听到门外一阵喧哗,好像那还留在门外未走的太监和太医在向什么人问好,不等她反映过来,就听大门轻响,一个高大魁梧的身影便就此窜了进来。
来者正是肖逸廉,这货进门看见半躺在床上的萧燕怡,也不罗嗦,开口就问:“能下地否?”
“这位、这位。。。大人,民女。。。”
萧燕怡被对方问得一愣,眼看这人身着一身赤色锦袍,未着官服,正在暗自猜测其身份,就见对方快速上前两步,接着竟是伸出一只大手,‘砰’地一声砸在了床板之上!
“啊!”
这可将萧燕怡吓得不轻,她只觉得巨响之下,床板巨震,接着竟是条件反射一般从床上跳了起来,而待她双脚刚一落地,心中便道一声糟糕。
“这不挺好的吗?”
幸好,肖逸廉就仿佛完全没有注意到这一点的一样,咧嘴一笑,大大咧咧道:“你这脸,咋黑得跟碳似的?”
“回大人,民女身患暗疾,这是病症所致!”
见对方行为言语之间如此无礼,萧燕怡也是心中暗暗来火,但在还不清楚对方身份的情况下,却也不敢说得太过,只是言语之中,便是再也带不上什么算是不错的态度了。
“哦。”
好在神经粗大的肖逸廉根本没有在意对方的语气,径自背着手绕着萧燕怡绕走了两圈,口中念道:“不对呀?我听人说,你这病一犯起来,脸上的乌黑就会遍及全身,而且抽搐痛苦不已,生不如死诶!可我见你怎的这般完好,全然看不出什么得病的样子?”
“民女这病发起来时好时坏,想这墨毒遍及全身,有时只需一刻,有时却要一天!若是大人嫌它发的慢了,民女也无甚办法!”
说着,萧燕怡又转而反问道:“另外,在此皇宫禁地,大人又不着官服,敢问又是哪个衙门的,非得要来一直管着民女?大人知不知道,民女虽无官阶品位在身,却也是官家女儿,当朝都指挥使萧龙,便是民女的生父!”
说到这里,萧燕怡心中的底气也就稍足了些,他爹的名头放在哪里都不算小,好歹一个二品大员,主管一方衙门,再看这来人虽然穿得精致,生的却犹如一个黑铁塔似的,十足一副莽汉模样,怎么看都不像是什么太大的官儿,却像是个武夫,撑死也就是个宫里的守门将军之类的家伙了。
只是她的这个想法刚刚从心底冒出来,就听肖逸廉扯开嘴巴哈哈两声,说到:“哈哈哈,我倒不是哪个衙门的,只是这地儿就是我家,我在自己家里管个人儿,难道还有何不对吗?”
萧燕怡闻言一惊,再仔细想想,立即便猜出了对方的大概身份,只希望自己耳朵是出了毛病才好。
“殿下!殿下!”
就在这时,门外一名太监一边叫唤着一边进来,来到肖逸廉身边说到:“殿下,礼部郎中张合喜在外面找您呢,说有要事相求。。。”
话落,萧燕怡只觉自己的脑袋‘轰’地一声---这回该是听不错了,原来面前这个又黑又粗的大汉。。。就是那个自己要嫁的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