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菲被卫贵妃逼问得不知所措,不知如何作答。
这边贤妃却已经慢悠悠的开口:“德妃娘娘之所以不提本宫,却还是本宫所托。”
卫贵妃冷眼一瞟贤妃:“此话怎讲?可是贤妃姐姐正与德妃妹妹在商讨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又为何不能与人言明呢?”
贤妃轻轻叹了口气,这才慢吞吞道:“倒算不上什么不可告人之事。只是此事兹事体大,又从未向皇上禀告过。加之…加之本宫不想让盛琼多想,是以才求得德妃妹妹保密。”
贤妃娘娘欣慰一笑:“没成想德妃妹妹确实人品了得,颇有古时‘尾生抱柱’的风范,宁肯自己被冤枉,也要为本宫保密,当真让本宫心中有愧。”
卫贵妃冷笑一声,不屑道:“贤妃姐姐向来深居简出,想来新进宫的妹妹们都不认得几个。又不知贤妃姐姐能有什么样的秘密,难不成是在故弄玄虚?”
贤妃笑得虚弱:“倒也称不上什么秘密,只是本宫的一个心愿罢了。”
复又叹息道:“本宫从生下盛琼公主开始便得了这病,而今盛琼六岁了,本宫便也病了六年了。”
一面说着一面声音已经带了丝丝的哽咽:“都说‘天下无不散的宴席’,本宫便是不忍心,却也知晓终会有这么一天。自己的身子自己知道,从冬天起,本宫便已知晓自己许是要不好了。”
贤妃擦拭下眼角,她的眼睛虽是双眼皮长睫毛,可是因为常年的怪病早已骨瘦嶙峋,便是连眼睛都深深的下陷,看着如同骷髅一般很是有些骇人。
“本宫深知大限将至,心中却唯有一事放不下,那便是盛琼这孩子了!”
贤妃娘娘虚弱的一笑:“本宫方才便是在同德妃妹妹说这盛琼公主一事。本宫希望在本宫离去后,能将盛琼过继在德妃妹妹的名下,如此本宫便算是死而无憾了。只是因为此事重大,又还未向皇上禀告,加之本宫怕走漏风声被盛琼听到难免伤心,故而要求德妃妹妹暂且保密。”
贤妃这话一说,别说卫贵妃亦或是在场的众妃了,便是唐菲都被震惊的合不拢嘴。
什么!贤妃竟然希望让自己过继盛琼?
唐菲先是一惊,继而便又有些‘原来如此’的恍然。
难怪这贤妃虽与自己从未有过多少交集,却莫名的对自己善意友好,难怪贤妃总是若有若无的向自己夸奖盛琼。
原本只是以为这是一个母亲的天性,没想到她早就在打着这个主意!
难怪盛琼虽不喜欢自己的礼物又装作喜欢的样子,难怪盛琼竟然对自己如此亲近!
原本还以为是因为自己‘玛丽苏’体质爆发,自带吸引小孩子的功能,原来是贤妃早已经和盛琼通过气,刻意让盛琼与自己亲近的!
唐菲一时心中既喜又悲,恍然大悟中又带着丝丝了然。
难怪贤妃要无缘无故替自己解围,原来她竟是为了让自己没有法子拒绝这过继盛琼的请求!
天啊,自己要做妈妈了吗?而且还是后妈!
虽然此情此景这要求实在是难以推拒,又加之自己算是欠了贤妃一个天大的人情要还。
可是,唐菲的心里面还是一百二十万个不愿意。
肯定有人想了啊,这唐菲是不是傻啊,后宫有个孩子傍身那是多么好的一件事情啊!
多少人求之不得的事,你居然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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