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德妃呢?她不玩阴的,只玩‘阳谋’!
阴谋可怕吗?当然可怕,叫人防不胜防。
可是阳谋才是最可怕的!
那就是要让你明明知道这是有意为之,却又不得不入局!
卫贵妃就是这样。
她心里面也知道这唐菲就是在挑拨离间、在保命。可是她对唐菲的话却没法充耳不闻、视而不见。
她是冲动,是易怒,但是她宁肯与唐菲拼个鱼死网破,却也不愿意做‘鹬蚌相争,渔翁得利’的事!
唐菲可恶,左淑妃就不可恶吗?
左淑妃入宫这么些年,虽然表面上处处被卫贵妃压上一头,可是背地里却也没少叫卫贵妃吃瘪。
这两个人虽然眼下结成了‘对抗唐菲’的统一战线,可是到底是老对手,那结下的可是宿怨!
卫贵妃可以自己飞蛾扑火、灰飞烟灭,却打死也不愿意自己死了却看着左淑妃踩着自己的尸骨上位。
是以唐菲这简单的两句话当真是将卫贵妃的心思摸了个透亮,就像是一盆冷水,直接浇到了她的心火上,什么冲动,什么暴躁,全都给浇了个稀巴烂。
左淑妃被唐菲强行摆了一道,面上却无半分不快,仍是一片心平气和。
她故作沉吟的看着唐菲:“德妃妹妹,你方才说无凭无据,难道这药瓶,这暖玉长笛,还算不上是铁证如山吗?”
唐菲朗然一笑:“这算哪门子铁证?不过是几瓶白太医做的药丸,一支不知从何处捡来的笛子罢了!两位姐姐若是想凭这就给本宫定罪,本宫便是拼个鱼死网破,也定然不会认罪的!”
“啊,这还当真是苦恼啊~”
左淑妃垂着头沉思片刻,又带着些不确定的向唐菲确认:“那么依德妃妹妹所言,你与这瑞王倒是素不相识了?难不成当真是姐姐们误会你了?”
唐菲微微一笑,斩钉截铁道:“本宫好歹也是大户人家教导出来的小姐,入宫之前便足不出户,又如何能与瑞王相识?至于这是误会,或是故意陷害、有意栽赃,依本宫看,还要请皇上定夺。”
唐菲这话说的理直气壮、正义凛然,这话听着也没什么毛病,可是左淑妃听着,却是忽而露出了一个意味不明的冷笑。
只见着这一抹笑,唐菲的心中就已经‘咯噔’一声,只觉不好。
只是眼下木已成舟,话以出口,便也只能硬挺着,静观其变。
“德妃妹妹,去年端午节的时候,你还未入宫吧?”左淑妃淡淡的笑着,却忽然说起一些恍若与与眼下毫不相干的事情来。
对于左淑妃的话,众人均大惑不解,唐菲却心中一寒。
去年的端午自己可不是还没入宫!
去年的端午自己可不就是同瑞王在一起!
唐菲一时间心念直转,自己那时候还未入宫,又是第一次出侯府大门,实在兴奋,与段致远在一起的时候也无甚避讳,不知道被多少人撞见过。
只是恍惚记得自己那个时候可是一直带着面纱的,又加之便是撞见的人也俱是一些平民百姓,又哪里认得什么德妃、瑞王的?
都一年的事情了,谁有那个闲心能够记得那么清楚。
想到这些唐菲心中不禁稍安,便语气平静的回答左淑妃:“淑妃姐姐说的是,那时候本宫却是还未入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