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府库拨银子,好吃好喝好住地给您供着,您还是挪个地儿得了!”
虽然话没说明,可是牢头是真心想武贤赶快出去,至于住哪儿多舒坦,那是假话,赶紧离了这是非窝才是真的。
武贤颇有意味地瞅了一眼牢头,意味深长地用他一贯懒洋洋的语气说道:“嘿,我说真没见过你这号牢头,赶着让犯人出监。”
牢头像是碰到了这辈子最难解答的问题,眉头都拧成麻花儿了,苦苦思索良久,还是决定告诉武贤陈有大和陈国泰的决定。
毕竟,武贤可是让这两个平日只能高高仰望之人也颇为忌惮的主儿。
“小爷,不瞒您说,初时衙役兄弟们送你来这儿,就曾经交代要对您多加照看,不能懈怠,小人也是被猪油蒙了心肺,还以为他们是收了银子的。
于是,也没对您有多恭敬,您要是嫉恨小的,那咱只能说,当时真真儿的不明白,既然已经犯下过错,任您打骂,绝不带眨眼的。”
牢头说的大义凛然,说的真诚,武贤十分明白,这除了是他厚黑学的生存之道,还有牢头更高境界的一点儿用意。
可惜,这样高深的境界,武贤懒得为它浪费脑筋,昨儿还在为填饱肚子操心呢,今儿就在牢房VIP享受着狮子楼的招牌菜全席。
人生总是这么让人捉摸不定,不是吗?
与其有时间想自己将来怎么被人算计,不如心无挂碍地想想自己怎么活好现在,武贤吸溜了下鼻子,非常有挖鼻孔的冲动,可是他没动。
“这时候挖鼻孔,是不是有点儿破坏气氛?”
武贤的嘀咕,牢头根本没心思去追究具体是啥内容。
叹了口气,牢头继续说道:“可是,后来知县来了,知府也来了,而且都让小的把您当爷供着,小的一下就明白了,您也是他们的爷,这才有了如今的举动。
您也别觉得小人如何势利、如何见风使舵,牢头不好当,小人辛辛苦苦,只是为了能让一家老小有个舒坦日子过。”
说着,牢头竟然面现悲伤,好像要哭了出来似的,武贤听得很认真,看的也很用心。
牢头的确算是个实在人了,至少他和自己说的,应该是自己至今听来,最实诚的一句话,人别无所求,就为了将养一家老小而已。
“唉,要是哭出来的泪珠子,能变成金珠子,我特么早哭爹抹泪儿过日子玩儿了,你至于吗你?我又不是冲着你来的!”
这话一说,牢头立马警觉,不是冲着自己来的,那是冲着谁来的?
看着武贤那副真诚的脸,牢头忽然觉得,自己真应该庆幸,牢里住进来这么一个要自己鞍前马后,细致入微伺候的小爷!
“小爷,看您就不是一般人,您来这儿是干嘛的?”牢头的声音,刻意压得很低,生怕被第三个人听到似的。
武贤挖了挖鼻孔,脸上现出了来到这个时空之后,第一次苦涩的笑容。
“我说为了梦想,你信吗?”
牢头一愣,日子叠日子,得过且过呗,梦想这个东西,他连想都没想过的。
可是看着武贤那认真而又苦涩的笑脸,牢头感觉武贤说的真的很认真,沉思良久,牢头终于问了一句话,让武贤差点儿没摔个跟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