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为武贤是来寻开心的,敲了敲柜面儿,眯缝着眼睛说道:“瞅瞅柜上标着那,三不当,您要玩儿,换一家儿吧,我们郭记不收这物件儿!”
“我看见啦,你觉着我这口琴是哪个不当?”武贤耐性大大滴。
“低潮首饰不当,您甭那我们开涮,郭记可不是你能玩儿得起的。”伙计嫌弃地瞪了武贤一眼。
淡淡一笑,武贤也没收回口琴,瞅了瞅旁边儿看过来的人们,那眼神都像看神经病似的,武贤没在乎,笑道:“你别走了眼,爷们这口琴,换一个地儿没个三两万的,我连眼皮都不抬。”
一阵惊疑声,从当铺里弥散开来,这什么东西,那么小一点儿就能当三两万?冥钱吧?
兰雀儿看着武贤那作死的样子,差点儿没把下巴笑掉,幸好她够克制。
不过伙计倒是挺敬业,他这刚入了高等学徒,保不齐还真可能看走了眼,于是拈起了口琴,仔细看了下。
外面儿亮晶晶一层金属皮儿,不知道是咋弄那么薄的,这得怎么打制的,可得费点儿功夫,里边儿包着的东西,什么材料的还真没见过,上面两排小孔也不知道是干嘛滴。
“这位爷,您这东西,恕小的眼拙,到底是干什么用的?”伙计挺谨慎,毕竟没谁闲着没事儿来郭记逗着玩儿,苏州城谁不知道郭记啊?
整个江南,乃至全大郑,郭记那也是排的上号的,一般人啊,惹不起。
“不认识啊,吹着玩儿的,吹这东西,一个月赚个千八百两就跟玩儿似的。”武贤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
“得嘞,您还是外边儿请把,白日做梦也别碍着我们做生意,再不走,别怪我们不客气。”伙计完全没耐性了。
什么东西啊,吹吹还就一个月赚千八百了,你以为是朝廷的大官儿哪?动动嘴皮子,就财源滚滚了,神经病。
再看旁边儿当东西的主儿们,这时候看武贤的眼神,就好像看怪物一样了,这话说出去,别说人当铺伙计不信,你就是郭记的东家来了,他也不会信啊!
还当个三两万不成问题,我看是打你个三两万不成问题,找茬儿找到郭记来了,看来是不打算在苏州城混了。
兰雀儿冷眼旁观,看好戏的态度,都挂到了脸上。
“成,我就跟这儿等着,你们掌柜的来了,我跟他谈,到时候别怪我嘴下不留情。”武贤还赖上了。
伙计这个气嘿,上去就吆喝着护院们送客,两个彪形大汉皱着眉头就奔武贤来了,兰雀儿看这架势,嘴角扯出一丝笑意,却忽然愣住了。
原来武贤竟然将她往后一拉,护在了身后,还低声说道:“你小心点儿!”
很简单的一句话,却让兰雀儿心里微微颤了一颤,看武贤的眼光也慢慢变了点儿味道,不过也就是那么一恍惚,就又装作怕怕的样子,缩在了武贤身后。
武贤忽然觉着后背又开始发痒,皱起了眉头,大难临头,还得忍着痒,心里这个难受。
两个汉子撒花儿似的跳到了武贤旁边儿,沙包样大的拳头举了起来,凶神恶煞地表情,相当到位,吓得当东西的主儿们,都往后退了两步,武贤却盯着他俩身后眯缝着眼睛细看。
“嘿,你怎么在这儿?”武贤惊喜地叫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