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养精蓄锐好吗?”纪尘嘱咐。
是啊,后天还有大事要做,如今几乎所有的路,都被断了,武贤只能打掉牙齿和血吞,可是满面愁容,却如何也改变不了了。
几家欢喜几家愁,伏月楼里愁云惨淡,苏州驿馆里却乐声阵阵,莺歌燕舞。
相册到手,武臣看了又看,既心惊胆战,又庆幸不已。
心惊是因为这账册是真,桩桩件件都记录在案,恐怕江南府库亏空案,整个从头到尾的一切钱财来往,简直殊无遗漏。
庆幸是因为,这账册再真,到了自己手上,也由不得自己那不争气的儿子武贤再和死对头纪尘翻什么风浪了。
“老爷,这账册,烧了还是撕了?”武全看武臣心情大好,又是听曲儿又是观舞的,在旁边儿咧嘴笑着献策讨好。
谁知武臣看白痴似的翻了翻白眼看着他,武全立刻觉得自己是不是哪儿说错话了。
“老爷,奴才愚钝,就是个建议,还请老爷指点。”武全低眉顺目,赶紧噘嘴委屈道。
“噗嗤”一声,武臣笑了,伸出手指,想敲敲武全脑壳,看里面是不是空的,可是武全站着虽然弯腰,靠在榻上的武臣还是够不到。
武全一看武臣不满的脸色,立刻自己凑了上去,武臣这才点了点武全的脑袋,笑道:“你呀你,脑袋里装的都是浆糊吗?这么好的把柄,干嘛要毁了?有了它,老爷我是不是还能大赚一笔?你这脑袋怎么就伺候人的时候才有那么点儿灵光?天生的奴才,哈哈……”
看武臣心情大好,只是稍稍点了两句,武全咧嘴谄媚一笑,“老爷当然运筹帷幄,您的想法之高明,又岂是小的能比得了的?”
不声不响一个马屁送过去,武臣受之如饴,哈哈大笑。
苏州驿馆外,满天的云翳,似乎都阻止不了武臣的笑声了,月亮都被这肆无忌惮的笑声叫醒,用皎洁的月光,照亮整个大地,却唯独照不亮伏月楼。
回房后,武贤和纪尘就关上门闷在里面,也不知是不舒坦还是不敢面对如此众口一词的指指点点。
今晚没人来缠武贤,也没人准备吃食送来,这待遇,武贤可是已经很久没享受过了,一朝就被打到原始社会了,难道吃点儿东西还要打猎吗?
忽然外面一阵吵闹,武贤也没在乎,他现在要静心,可是吵闹声越来越近,没多时,房门被人硬给撞开,武贤一愣。
“臭小子给我爬起来,你当初怎么答应我的?为什么媛儿姐弟两个要来跟我辞别?你为什么不保护好他们?收妥账册?”怒气冲冲的问话,却没有吓到武贤。
“别让他们走,耿老,拜托了,留住他们,帮武贤转达一句话,后天我一定为他们为胡家平反昭雪。”武贤说道,原来来人正是耿浩,见到向他辞行准备远走的胡氏姐弟,怒气冲冲来兴师问罪的。
“这几天苏州城都乱成什么样子了?现在账册都没了,你还要告?”耿浩惊讶。
“那也要告,就算是刀山火海,这一趟。我也是要走的。”武贤的坚定决绝。让耿浩目瞪口呆,账册都没了,拿什么告?
那也要告,凭什么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