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薄如梦那不容质疑的声音,萧仙姑却是娇躯一颤,眼角划过一丝狠毒之色,恭恭敬敬道:“是,主母。”
站起来,转身就要离开。
这下,北宫一剑可急了:“喂,萧……萧大人,不要走啊!”
萧仙姑要是真走了,他北宫一剑肯定是必死无疑。
通过刚才俩人的对话,而且萧仙姑那一口一个主母的叫着,就算是傻子也听明白了。
这个郡守大人跟韩元宗似乎关系匪浅呢。
北宫一剑此时悔得肠子都青了,只求着萧仙姑能看在自己决心当一条狗的份上,把自己带离这个是非之地。
可是,萧仙姑却只是冷冷地撇了北宫一剑一眼,面无表情道:“不走,难道你有资格把我留下来吗?”
“不……不是,萧大人,请您带我一并走吧!”
“带你走?呵呵,一条没用的狗而已,我带着你干什么?”
说完,也不再理会北宫一剑,目光落在刘浪的身上,玩味道:“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小子,今天过后,没有人能再庇护你了,就算是这风灵郡也不行了。呵呵,你自求作福吧!”
连看都没再看薄如梦一眼,却是猛然间往上一窜,一条长了翅膀宛如长蛇般的东西骤然间窜出,稳稳接住了萧仙姑,扬长而去。
那模样,却是连自己口中的主母薄如梦都没放在心上。
看着萧仙姑离开,薄如梦缓缓闭上了眼睛,偷偷抹了一把眼角,心中却是五味杂陈,极不是滋味。
刘浪看在眼里,心中更是凛然。
看来,这个萧仙姑这次来是跟薄如梦摊牌的。
如果薄如梦肯回心转意的话,恐怕依旧还是萧仙姑口中的主母,可既然把那个珊瑚紫金钗捏碎了,从此恐怕就是分道扬镳,两不相欠,下次见面就是生死相斗了。
别人没有留意到,刘浪魂力悄悄的感知之下,看到薄如梦在萧仙姑离开的同时,眼角却滑落了两滴泪水。
“哎,自古多情空余恨,此情绵绵不绝期呐。”
刘浪在心中暗自叹息了一番,也上前拱手施礼道:“多谢郡守大人搭救之恩。”
薄如梦闻言,转过头来,看着刘浪,美目中闪过丝丝晶莹,眉眼间也慢慢舒展开来,轻声笑道:“呵呵,刘浪是吧?”
“属下正是。”刘浪不卑不亢道。
“好,很好呐!”
薄如梦连说两声好字,眼中却尽是慈爱之色:“年轻有为,以一已之力力敌八城联军,可谓是一战将自己的名声打响,好呐!”
薄如梦极力掩饰住自己内心的复杂心情,但说起话来却有些语无伦次了。
刘浪此时自然不好再说什么,而是一招手收了玄地龟,对着韩晓琪喊道:“晓琪……”
韩晓琪的目光一直盯着薄如梦,早已是眼中挂满了泪水。
那种血脉之间的感觉,根本不是其它的东西可以相比的。
只是那一眼的注视,无论是多久没有再见,却总是能十分肯定。
在此之前,无论是刘浪还是韩晓琪,从来没有想过风灵郡的郡守是谁,也不会去往跟自己相关的人身上去想。
可是,看着那白鸟之上衣袂翩翩的身影,看着那慈爱娇媚的容颜,看着那举手投足间的气质。
一切的一切,仿佛在梦中咀嚼了千百遍一般,无比确定。
四目相对,再无更多言语。
可是,就在此时,极其不和谐的一幕出现了。
扑通!
北宫一剑再也忍受不住被人的无视,再也无法抑制自己内心的恐惧,重重跪倒在薄如梦的面前,大声哀求了起来:“郡守,求郡守救救我啊!”
“郡守,我的儿子被刘浪城主给杀了,他还想杀我满门,我……我也是迫不得已啊!”
“郡守,求您一定给我做主啊!”
北宫一剑哭天抹泪,仿佛自己真的是受害者一般。
当然,他北宫一剑的确是受害者,却也是这一切的始作俑者。
正所谓自作孽不可活。
薄如梦面如寒霜,目光一直盯着韩晓琪,仿佛根本没有听到北宫一剑的哭诉一般。
断水刃最能了解薄如梦的心思,此时哪里还不主动替郡守分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