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府差不多,因此重点便落在了聊天上。闲聊间,白晓池能明显感受到李盈有些许紧张,但这里是丞相府,是她家,怎么会紧张呢?好一会儿后,他才反应过来,可能是身边多了一个人的缘故,因此,他便将小武给支开了。
李盈推着白晓池在府中转悠着。
白晓池不知道聊些什么,便找了一个话题说道:“对了,盈儿小姐,那日你为何会从那个小巷经过?我经常经过那条小巷回府,却从未碰到过盈儿小姐。”
李盈说道:“那日,我从承天寺上香回来,因为赶时间便从那条小巷经过。说起来,那日真的要多谢白公子让路了。”
白晓池摆摆手,淡笑道:“小事一桩,与人方便便是与己方便。”
李盈笑了笑,然后说道:“白公子,虽然你与我是第一次正式见面,但我觉得你人给我的感觉很好,与你说话,我感觉很舒服。所以,你就不要叫我盈儿小姐了,你叫我盈儿吧。”
白晓池有些尴尬,“盈儿……不好吧,敢问盈儿小姐年芳几许?”
虽然说女孩们怕被问年龄,但白晓池觉得还是有必要问一下。
听到白晓池这番一问,李盈先是一愣,随后脸上便浮现出些许羞涩,没有立刻回答,不知是不知怎么回答,还是说不愿回答。
白晓池察觉到自己可能有些冒昧,哪有一上来便问女孩年龄的,连忙解释道:“盈儿小姐如果觉得不方便就算了,我知道姑娘家都比较在意自己的年龄。”
“二十。”
白晓池话音刚落,李盈便将自己的年龄给说了出来,“其实没有什么不方便的,一个年龄而已。”如果换做以前,或许她还会在意自己的年龄,但如今,她似乎已经看淡了这些。
白晓池看不到李盈此刻是什么神色,自顾自地说道:“我今年十八,如果盈儿小姐不介意的话,我就叫你盈儿姐吧,你叫我晓池便好。”
“盈儿……姐,好啊。”
李盈沉默了片刻,嘴上没有拒绝,但眼里难掩沮丧忧伤之色。作为一名女子,再如何得看淡年龄,也不可能完全地不在意年龄。有些话自己说说倒是无妨,如若是他人说可能就变了味道。
李盈沉默了一会儿,似有所求地问道:“白公子……不,晓池……你们男子真的在意女子的年龄吗?”
白晓池微微皱眉,“盈儿姐,此话……何意?”刚说完这句话,他便明白过来了。这个世界不是他所在的那个世界,这里是封建社会,女子二十岁还未婚便是已经“老了”,而且再想嫁出去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他想了想又道:“其实,二十岁不算大,还很年轻,正值风华正茂。”
这句话是以那个世界的观念说的,是他自己的个人观点。在他看来,二十岁真的不大,真的很年轻。
李盈没有说话。
白晓池在思考着李盈为何会有此一问,他想了很多,在这个年龄会这般问,他最后只想到了一个原因,便是因为婚配的缘故。想到这里,他小心翼翼地问道:“冒昧一问,盈儿姐可是在想……嫁人的事情?”
李盈眼神有些没落,低头看着白晓池,嘴角勾起一抹笑意说道:“不知为何,你们虽不熟悉,但我很愿意向你吐露心扉。其实,我那日去武承天上香是求姻缘的。”
“姻缘?盈儿姐可是遇到了喜欢的人?”
……
……
“左相,早就听闻左相之女在京都之中是有名的才女,今日一见,果然是儒雅大方,温文尔雅,气质非凡。像盈儿小姐这样的女子,将来要是哪家公子取了她,便是上辈子修来的福分。”
“白将军真是谬赞盈儿了。”李鸿儒叹了一口气,说道:“唉,如今盈儿早已过了婚配的年龄,但一直没有出嫁。盈儿说不是良人,绝对不嫁。对此,老夫这个做父亲的本不愿意去逼迫她,但年芳已至二十,我这个做父亲的实在是有些担忧啊。”
白恭轻轻点头,他有些没有想到盈儿竟然已经二十了。不过对于年龄这件事上,他的想法并不腐朽,沉默了片刻,说道:“盈儿小姐虽说年龄渐长了一些,但论相貌有相貌,论才气有才气,难道就没有一家公子看上的?”
李鸿儒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说道:“男子本就不喜年龄渐长的女子,虽说这京都之中倒是有几家公子看上了盈儿,但盈儿却不同意,盈儿说一定嫁给一个自己喜欢的人,与一个喜欢的人一生一世,人生才有意义。可是遇到一个喜欢自己的,且自己也喜欢的,谈何容易呀!”
此言非虚,白恭很是赞同地点头说道:“婚姻是一辈子的事情,自然要与一个自己喜欢的人成婚才是,这一点,我倒是认同盈儿小姐说的。当年,我与晓池的母亲也是两情相悦,即便是他母亲后来不幸走了,我也未曾再取。”
李鸿儒看了一眼白恭,默然地点点头,很是欣赏白恭的深情,一个粗狂武将,能够能有如此细腻的感情且又如此深情,实在是难得。
李鸿儒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忽然问道:“白将军觉得盈儿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