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无关。不过我在客栈从那些食客的口中得知,府衙已经掌握了很重要的直接证据,这才确定那个名叫廖文轩的书生是杀人凶手。”
“证据?”白晓池神色微凛,似有深意地笑了笑,“证据就一定代表着事实吗?我从这些百姓的口中可是听到这个廖文轩不像是一个会杀人的人。”
苏凌夷微微挑眉,正眼看着白晓池,提醒道:“白兄难道是想插手这个案子?白兄若是想插手这桩案子,可是不方便。”
不方便之处,不必苏凌夷多说,白晓池心中十分清楚,只见他沉默了几许,然后淡淡一笑,说道:“我这也就是随便一说,我们只是从此处经过的,碰巧听到了几句而已,既然官府已经有杀人者的杀人证据,我们路过之人,又能说些什么呢?”
白晓池离开了人群,准备再到其他的地方逛一逛。不过这个廖书生廖文轩的事情并没有就此在他的脑海中消散,只是他没有再去多想。
回到闹市,穿梭在人群之中,忽然闻到阵阵茶香,白晓池循着香味抬头望去,看到不远处有一茶棚,此时茶棚里还有不少的客人,生意还算不错。白晓池没有想太多,挥挥手,示意小武推他过去。
平日里,他本就爱饮茶,忽然阵阵茶香扑鼻,又怎能错过?坐在街道边的茶棚里,饮着茶,闻着茶香,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群里,享受着这一瞬间的美好,享受着烟火喧嚣,想来实在是一种惬意。
白晓池找了一处空位置坐定,点了茶,苏凌夷也跟着坐下了。
“我听说这洛河城里有一特色凉茶,味道极好,口感尚佳。”苏凌夷说道。
“哦,是嘛。”
白晓池刚说完这句话,一位茶厮便凑了上来,一脸的奉承和笑意,张口就是凉茶怎么怎么好,凉茶怎么怎么好喝。人来人往的,这个茶厮自然是有一定的眼力劲儿,他看得出来白晓池虽是残疾,但其衣着打扮绝对是一个有钱的主儿,至于对面的苏凌夷,他看得出更是不凡,想来都不是普通人,什么普通人的身边会跟着护卫?而且二人应该都不是本地人。
听到茶厮说的头头是道,白晓池并不厌烦,甚至是觉得他有些意思。不过也没有听他多说,直接便让茶厮将凉茶端上来了,紧接着,白晓池一边品着,茶厮一遍解说,苏凌夷时不时地在一旁点头称赞,这一幕倒是十分的和谐。
茶厮还是有些自知之明的,并没有在客官的耳边说太多,解释的差不多了,便主动退了下去,让白晓池等人自行品鉴。客人的吃喝体验对一个饮食类的行业来说是非常重要的,这位茶厮是一个聪明人,在客人还没有厌烦自己的情况下,主动退下是理智的选择。
与苏凌夷的闲聊之间,白晓池端起茶杯喝了几大口,不一会儿功夫,两人便已经将一壶凉茶饮的干干净净。正要提声招呼茶厮再上一壶的时候,远处街道上忽然响起的哄吵声,打破了这一刻的惬意,也吸引了白晓池的目光。
一队衙兵押着一位书生缓缓向白晓池这个方向行来。书生不是别人,正是方才正在府衙里审理的廖文轩,此时的廖文轩的脸上写满了痛苦和绝望,当然不乏愤怒,但是愤怒更多的被绝望压制了下去。
周围一路跟随的人群里,不乏那些为廖文轩喊冤的人,但偶有几处穿着华丽的富贵之人,嘴里却在痛骂着廖文轩,而难以察觉的与押送着廖文轩的队伍靠的极近的有一个黑蓬遮身的女子,斗篷帽子压得极低,只能看到女子的半张脸。然而,虽只能看到半张脸,但不难发现女子此时正在掩面而泣,很是悲伤。
看到走近的队伍,白晓池对一旁的茶厮说道:“这是何意?他们要去做什么?”
茶厮看向那边,说道:“想来应该是廖书生的案子尘埃落定了,廖书生应该要被府衙押去刑场处决了。”说着,叹息了一声,有些惋惜,“说来这廖书生平日里看着也是很好的一个人,温文尔雅,没想到他竟然是杀人凶手。”
听到这句话,白晓池神色若有所思,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
苏凌夷察觉到白晓池神情的细微变化,说道:“白兄难道还是觉得这个案子有问题?廖文轩并非是真的杀人凶手?”
白晓池沉默了片刻,有所犹疑道:“百姓的眼睛是雪亮的,我总觉得廖文轩的这个案子有蹊跷,或许,他并非是真正的杀人凶手。”
“人不是他杀的。”
就在白晓池说完自己的想法之后,耳边突然传来一道十分坚定的极细声音,这道声音很突然,白晓池微微皱了皱眉。循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一位身着白衣的白脸公子坐于与白晓池仅有一桌之隔的地方,同样喝着凉茶,神色十分淡然,淡然中夹杂着一丝跳脱和潇洒。
看向那位白脸公子,白晓池忽然嘴角极难察觉地微微上扬。他发现那位白脸公子虽是男装打扮,但实质却是一位妙龄女子,在这个世界,那些所谓的女扮男装的伪装,实在是难逃他的法眼。同时,他也瞧出那位白脸公子应该不属于闺阁里的那种姑娘,应该是混迹于江湖里的流浪游侠,起码应该是在江湖里混迹过的。
白晓池心中对白脸公子升起了很大的兴趣,问道:“兄台,何出此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