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志一事的背后,白晓池知道是离王所为。
离王自己自然也清楚白晓池恐怕已经猜到了这一切。而且对方今日旧事重提无非就是想借此事将苏陵断指立案一事给压下去,逼得自己退步。众目睽睽之下,自己堂堂一个王爷竟然被一个未及弱冠的少年给逼到如此地步,当真是丢脸至极。此时的苏羽山面色难看,陷入了沉默、犹豫。
苏陵也没有想到白晓池会拿尤志一事说事儿。尤志以及妻儿是如何被灭口的,他自然是心里有数。如若此事真的要立案调查,那难免会查到离王府,到那时候后果恐怕……,而这个后果不是他想看到的。想到这些,苏陵无措地看了一眼苏羽山。
苏羽山没有理会苏陵的目光,此时此刻在心中思索着利害关系。如果苏陵的断指一事立案调查,那白晓池口中的尤志一事必然也会被立案调查。到时候且不说能否为苏陵讨回公道,尤志一案只要白晓池忧心势必会查到离王府的头上,到那时候,他不仅会牵涉其中,就连在文渊阁安插的有线人之事,甚至在各处都安插的有线人一事,便都会拿到台面上拆解清楚,届时自己便会掉进深渊,万劫不复。
其实,各方势力各处都安插的有线人,此事本就不是什么秘密,各方势力心里也都清楚。但心里清楚归心里清楚,拿到明面上来说性质可就不一样的。苏羽山自然是十分清楚这一点。
白晓池看着苏羽山说道:“王爷,我觉得如果真的要立案调查,可以将尤志一案和世子殿下一事放在一起一同调查,这二者之间虽然没有什么联系,但放在一起一同调查倒是可以省出不少的人力物力,王爷意下如何?”
李鸿儒察觉到白晓池此言竟然令苏羽山有些一筹不展,沉默了几许,轻声说道:“我觉得帝师所言不无道理,毕竟这两件事并不是什么大事,如若一同立案调查倒也未尝不可。”
“此事……”
此时,苏羽山神色阴沉,似乎心中无数之言欲说却又说不出来。
白晓池没有给苏羽山犹豫说话的机会,看向殿上的苏静好,盯着后者的眼睛,意味深长地说道:“公主殿下,请允诺臣的提议。”
苏静好面色平静,注视着白晓池,思忖着此言是何意。忽然,她似乎是从白晓池的眼神里接收到了什么信息一般,神色微动,竟有些恍然大悟。沉默了几许,望着殿下,缓缓说道:“《锦华录》被盗一事是尤志所为早就盖棺定论,无需再提。而离王世子断指一事具体是何人所为,离王私下调查处理即可,本宫觉得没有必要立案调查。诸位大人觉得呢?”
有大臣出声应道:“公主殿下所言极是,的确没有必要大费周章。”
此言一听便知道,此人应该是站在公主殿下这一边的人。
“王爷,我有一句话说出来,还请王爷莫要生气。世子殿下在京都里的口碑如何,王爷随便打听打听,便能清清楚楚。世子在城外被人断指,或许是世子殿下平日李得罪的那些人找他寻仇来的也说不定。”有大臣看着苏羽山,忽然出声说道,很显然此人跟苏羽山站的是两条船。
“晁大人此言是何意?”
苏羽山阴沉着脸,看着说话的那位大人,寒声说道:“具体是谁做的,我儿是最为清楚的,难道晁大人当时也在现场,比我儿还要清楚不成?”
那位晁大人端起酒杯喝了一口,压下心中的愤懑,没有再理会。
苏陵咬着牙说道:“我是当事人,我最是清楚具体是谁所为,只是奈何没有明确的证据,那人死不承认罢了。”说完,朝着白晓池冷冷地狠狠地瞪了一眼。
白晓池瞧着苏陵那想把自己吃掉却又吃不掉的眼神,淡笑道:“世子殿下,你这话摆明地就是说我嘛,不过没有证据可不能冤枉好人。此事不是我所为,世子殿下可不能因为与我有私怨,便把屎盆子扣在我的脑袋上。冤枉我暂且先不计较,我倒是很想知道,断你手指之人为何要断你手指,可是世子殿下做了什么人神共愤的错事?世子殿下可否敢当着诸位大人的面说清楚当时自己在做什么?”
苏陵说道:“我当时在做什么,这是我的私事,我凭什么要说?”
白晓池说道:“世子殿下不敢说,可是心虚了?”
苏陵欲开口反驳,苏羽山似是怕他说错什么话,抢先说道:“帝师所言可是在逼迫我儿?这是我儿的私事,他不想说是他的权力,帝师凭什么逼着他说清楚?”
白晓池看着苏羽山淡淡道:“我可没逼他,那王爷还想调查清楚吗?”
苏羽山想要反驳,这个时候突然发声的太后却直接堵住了他的嘴。
同时一席话直接改变了当前的局面。
“好了,琐碎之事无需再议。方才公主已经说得很清楚了,离王世子断指一事私底下调查处理就好,何必如此兴师动众?今晚是公主的诞辰宴,本来应该是畅快高兴的,竟被你们弄成这样,真是晦气。哀家乏了,回宫。”
话音未落,便已经起身离开。离开之际,幽怨地瞥了一眼苏羽山。
众人起身恭送太后离开。在这一刻,苏羽山脸色尤为难看,阴沉至极,宛如黑板一块。好好的一个诞辰宴竟被他因为私事搞的如此乌烟瘴气,众人心里对苏羽山多多少少有些怨言和不满。
苏静好缓缓移步,望着殿下众人说道:“宴会就此结束,诸位大人就回府休息吧。”说完,带着苏彬也离开了大殿,离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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