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慢慢解除了,嘿嘿。”
“那……村长,我刚刚提议的,你觉得有啥不妥的地方吗?”
“这个嘛……”李万树有些犹豫,但他又不好一口反驳宋冉。
“碰!”白修文重重地放下筷子,“我不刚刚都说了嘛!这事不行!你这女子当真冥顽不固。”
宋荔被这一拍桌吓得一激灵,还能不能好好吃饭!这男的怎么吃着吃着就拍桌子!
她瞅瞅四周的人。
生气!人太多了,她都没法下手啊!
宋冉再好的脾气,此刻也烟消云散了,“这位大哥!你就说说凭什么不行?凭什么你说不行!你算哪根葱啊!”
“诶诶。”李万树摆着双手。
“你、你……”白修文被这一粗话惊得口齿不清,”女子就该在家,相夫教子,做个贤妻良母。岂能抛头露面,到处流窜当个伙夫!”
“哎哟,你这话就不对了!”见两人吵起来,古阿婆也看不下去了。她在一旁看得清楚,这宋冉一门心思推销着自己的手艺,还不知道这两人打的主意呢。
这白修文也是个瓜货,才第一次见面,就给相看女子指手画脚上了。
“要是万月也“相夫教子”,还有你安心读书的份!”古阿婆口中的万月是白修文的娘。这万月的命苦,娃才刚会走路,丈夫就去了前线,命也丢那儿了。
“你你你!这怎么能同语!”外人提起母亲,白修文既觉得羞愧又倍感自责。
“怎么就不一样……”一个年轻寡妇带儿,一个未成婚的姑娘带妹。都是女子,那个容易!?不过这后面的话,古阿婆没说出来,读书人面子薄,要是她没个分寸,说出一些话,怕场面更不好收拾。
“我母亲独自带我,有不得已的苦衷!”
“冉儿独自一个带小荔儿时,也就是个刚懂事的姑娘!”
“你你你!秀才遇上兵,有理说不清,唉!”白修文摇着头说道。
“我们又不是兵……”宋冉小声道。
白修文深吸了两口气,继续一副教育的口吻说道:“两人成了家,男子在外,立家业。女子就应该在家,务家事、顾幼辈、孝长辈。”
“那你为何一定要成家?你直接孝敬长辈就是了。”宋荔咽完碗里面最后一块肉肉,慢吞吞地说道。
“孝敬”这个词她记得古阿婆说过,她要孝敬阿姐。
但她不知道为何,这个男子以一副教训的口吻说教阿姐。她明明记得刚刚几人的对话提到,他幼时也被女人独自照看。
阿姐照顾她,她孝敬阿姐。他母亲照顾他,他应该也孝敬母亲。
哪里料到,宋荔这句轻飘飘的一句话,又狠狠戳中了白修文脆弱的自尊心。
他已快到而立之年,也有一份体面的工作,可他母亲还在为他做着他觉得“不体面”的活儿,背地里不知道多少人数落他不孝。
“你!”白修文“腾”地站起来,手指颤抖地指着宋荔。
“你干嘛!”宋冉立刻护上去,狠狠地瞪着白修文。
李万树站起来,拍下去白修文的手,呵斥道:“诶诶,坐下,坐下!你跟你个稚童计较什么!”
“不坐了!今天这饭我是咽不下去了,告辞!”白修文挥了挥衣袖,转身,大步向屋外走去。
“这……”宋冉有些不知所措。
“别管他,他就是这个倔脾气。”李万树狠狠闷了一口酒。
他这外甥也不是第一次拂他面子了,有一两次明明都说好了,结果走到女方门口,毫不犹豫地扭头就走。把他留着那儿,给别人陪笑当孙子。
要不是自家妹妹就只有这个儿子,每每泪眼婆娑地求他帮忙,他早就对这糟心事置之不理了
“那……村长,您多喝酒,多吃菜。”宋冉心里叹了一口气,看来她期待的事,没着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