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浦城外五里之处,树立着一座座营盘。在那随风飘展着元、王大旗,而这一个个营盘,只是潜藏在黑暗当中,每个营盘相隔两百步,硬弓可及。只有营盘四角刁斗望楼上的松脂火把,在忽忽燃烧,照亮了周围的景象。大军夜宿,从来都是安静异常。营啸从来都是冷兵器时代最为忌讳的事情,在这里只有梆声遥遥传来。
大营锁缝一般的延伸开来,看着星星点点的刁斗火光,看着这一路,战胜而来的雄狮蹲伏在黑暗之中,王保保心中此时也充满了豪气。
天已入秋,原本燥热的天气也凉爽了下来,王保保此时还是不太适应这南方的天气,说变就变般,就因这突然转凉,头脑也有些发热晕晕乎乎起来。
走近营帐,见着一众将领还是在争吵,争执不休。其中以监军达鲁花赤鲁花赤福寿为首的一众文士坚决要攻打江浦,再攻占金陵,斩杀朱元璋;而武将以都指挥使巴图为首坚决不同意,因为这不符合兵家之道。
就在于这江浦城下整整被抵挡了两个月有余,这在自南下势如破竹以来绝对没有过的事情,在这城下兵力耗损太多,加上已经攻破了伪宋都城大梁,其余的自然是已经不足为虑了。而且称王什么的现下来说都是小事,得先把称帝的解决完再说,比如在于江州的贼汉帝徐寿辉,这就是一个很大的麻烦。
鲁花赤福寿此时牙齿都快要咬碎了,这些个蛮夫怎么就这么拧呢。说到底还都是丞相哈麻的错,趁着元军要南下之际自己把所有家财珠宝献上去,原本还以为会从中得个好位置,没想到的是弄来了这个达鲁花赤的位置。
达鲁花赤也不是不好,但这只是一位监军,没有调动军队之职。上头还有这么多人,而且在行军作战之时,就是一位万户长都没有必要理会自己,毕竟大元还是一个崇武的朝代。这样就惹毛了鲁花赤福寿了,平时在于金陵作威作福惯了,哪里受得了这处处制肋的鸟气。
“巴图,今日你要是敢撤兵,我定是要上奏丞相参你一本。”
巴图见着鲁花赤福寿气急败坏的脸色也是哼哼冷笑两声,都是这些奸臣哈麻一系的蛀虫,大元才会到了如此烽烟四起的境地。
“今日我就算不撤,明日定会再撤,我们雄鹰部的人还从未被人威胁过,而且你一个文官还管不到我那里去。别以为我不知晓鲁花赤福寿你的心思,丢了金陵那也只是你的过错,与我等何干,要打你去打。”
“你……”
见着两人还要争辩,本来就是头痛再被这叽里呱啦的声音一吵更是脑胀,王保保扶头大呼一声:“好啦!明日便是攻城,再是攻不下再另寻他法,但如若有人私自带军离营,定按军法处置,杀无赦!”
巴图见着王保保用那阴霾的眼神扫过自己,顿时就打了一个寒颤。日渐夺得胜利他的权威早已无人敢违,而且这人可是毫不留情的,一些不知所谓的将领说杀也就杀了,丝毫不会管所部营内的喧嚣。
既然意见被弹压统一了,接下来便是商议正题了,王保保命军士拿来了一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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