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如此神奇。”司空冰岚不由对雨国中的巫师起了些许兴趣。
如果说,自己有机会能够接触到这神奇诡异的巫术的话,那对付器火泽这样阴险狡诈的人,就不用再有所忌惮了。
“看娘娘的样子,似乎对巫术有兴趣。”安陵玄明一语道破。
“只是觉得雨国一个国师就能把我们云国搅得不得安宁,天翻地覆,如果真的动起手来,恐怕我们会吃亏许多。”司空冰岚对于雨国之前的行为是历历在目的,她不想再看到有任何对自己重要的人,被雨泽和其他人伤害了。
要不是这一次四皇子突然造反,她也不会见识到巫术的厉害,更不会像想到,这世上竟然还有这么毒辣的东西。
“岚儿,你疯了,你可知道要学这巫术要做出多大的牺牲么?”阎星辰不禁站起身来,一脸严肃道,“你还记得那个火泽的样子吗?年纪轻轻却已经是满头白发,这就是练习巫术要付出的代价,而他们只要会的巫术多一些,那寿命就会相对的减少,所以雨国的巫师几乎只有二三十年的寿命而已,雨国鼎盛时期,最强大的巫师只活了五年。”
“娘娘,想要对付巫术还是有其它办法的,不是非要学会巫毒之术不可。”安陵玄明也附和着劝道。
“听说,你上一次在跟雨国的大战时,识破了利用嚣石混淆视听作战的雨国,到底是怎么做到的?”司空冰岚问道。
“那时候是臣的弟弟在书籍中找到了白巫术,用来化解黑巫术,所以才能辨别出雨国利用嚣石来混淆视听的事情,如果娘娘有兴趣的话,臣等会回去就让弟弟把记载着白巫术的几本书册,送进宫来。”安陵玄明的目光始终没有离开过她的身上。
他已经很久没有这么近距离的跟司空冰岚说过话了,自从先帝驾崩,阎瀚玥登基直到现在,他一直都让自己身处在忙碌之中,抑制着心中担心司空冰岚的心情,告诉自己阎瀚玥一定会照顾好她。
可是,自从司空冰岚的生母被人杀害之后,他就觉得似乎这帝都中涌动的暗流都是奔着司空冰岚而去的,那些暗流为了什么样的目的,他不清楚,却拼命的追着那少得可怜的线索,只为了让她平平安安的。
“不过娘娘现在身怀有孕,最好不要过度操劳,有什么事情,等孩子生下来之后再说,至于那些想要对娘娘不利的人,臣一定会严加查探,不会让娘娘受到任何伤害。”
“玄明公子做的已经足够多了,这段日子不见,公子似乎也消瘦了不少,其实不用这么拼命,如果玄明公子你累垮了,陛下的身边就少了一个得力的人能帮衬着了。”其实从一开始司空冰岚就能够感觉到他那注视着自己的目光。
只是虽然明白他的心意,却也不想因为自己拖累了他。
这么优秀的男人,应该让更好的姑娘陪伴才是,自己到底该怎么样才能让他重新开始自己的生活呢?
这问题其实她问过自己不止一次,可直截了当的也拒绝过了,婉转的也暗示过了,这家伙就是听不进去,还是这么执拗的坚持着。
“娘娘,天色不早了,臣先行告退,娘娘保重凤体,好好休息。”安陵玄明站起身来,拱手道别。
司空冰岚也站起身来,淡淡一笑,“多谢玄明公子今天的一番提醒了。”
“娘娘言重了,能帮娘娘分忧,是臣的福气才是。”安陵玄明微微点头示意,转身朝大殿外走去。
阎星辰随即跟了上去,头也不回的喊道,“岚儿,今晚上我不留下一起用膳了,让弦清丫头今晚陪你吧。”
“六爷,你是不是又要去什么风月场所!”弦清急忙跑了出去,撒腿飞快的跑到了他的身边,瞪着水灵灵的大眼睛,一脸怒意的看着他。
“傻丫头别闹,我是去办正事,好好陪着岚儿。”阎星辰一把拉住了她的手,在殿门口也不顾其他人的目光,俯身就在她脸颊上亲了一口。
“六爷你怎么耍流氓!”弦清捂着绯红的脸蛋儿,气呼呼的抬脚就去踹他。
“你都是爷的人了,亲一口怎么了,难不成你还想跟其他野男人跑是不是。”阎星辰兴致极好的逗着她,又把她拽进了怀里,霸道的勾起她的下颔,对着她的小嘴亲了一口。
“臭流氓!”弦清猛地张口咬破了他的嘴唇,顺势狠狠一脚踩在他的脚背上,转身就往回跑去。
“诶,这个笨丫头。”阎星辰一抿嘴,一股血腥味弥漫在口中。
这性子也太爆了,以前怎好像也不这样,至少还温柔体贴一些啊。
“六爷不追上去哄哄?”安陵玄明站在一旁,似笑非笑的调侃道。
“哄什么哄,又不是欺负她,亲了她还不高兴,还咬我一口。”阎星辰一脸无奈的摇了摇头,快步往外走去。
“六爷既然喜欢弦清,就早些给她一个名分吧。”安陵玄明在跨上马车的时候,随口说道。
“我早有这个打算了,只不过这段时间不是发生了这么多事情么,我总不能让大哥一个人承担这么大的压力吧?还是把青龙组织的事情查清楚之后再说。”阎星辰摆了摆手,也跟着上了马车。
“进宫之前,有信来报说,女宿今天出宫之后就离开了帝都,回了名烟坊,今晚你和我再去一趟名烟坊,还有,刚刚皇后似乎是有意隐瞒见过女宿的事情,恐怕女宿是有什么东西威胁到了皇后…这个突破口,就要让帝君去做了。”马车里,安陵玄明冷静的分析着事情的经过,甚至没有漏掉被司空冰岚扯开的话题。
尤其是在司空冰岚问自己嚣石的作用时,他就已经想到了,可能女宿就是利用嚣石让他的手下看不见真实的情况,也没有办法听到女宿和司空冰岚说了些什么,做了些什么。
“听弦清丫头说,岚儿最近好像别有心事,之前还把从御花园捡来的一条毛毯随身带着,也不让宫女们拿去清洗,之后还跑到了明瑟殿外不远处的凉亭里,但是四周围突然起了烟雾,宫女们担心,跟上去看的时候,就说岚儿看上去就跟那天在御花园里时的样子一模一样。”阎星辰撇了撇嘴,接着道,“这些事她都没跟大哥提过,我也不好多说,就多加了点人手暗中保护,不过一直都没发现什么奇怪的。”
“六爷是怀疑皇后?”安陵玄明眉梢轻挑,明亮的眸子里察觉不到情绪的起伏变化。
“开玩笑,我怎么可能怀疑岚儿?我就是怕她被什么东西迷惑住了,但凡什么事情,她都喜欢放在心里自己去想,自己去处理,你说这让不让人心急?”阎星辰气的一拍大腿道。
安陵玄明闻言,不由低声笑道,“六爷不必担心,皇后那么聪明,一定有自己的想法和谋略,我们相信她就好。”
“你不说我也会百分百的信任她。”阎星辰不削的轻哼一声,摆了摆手道,“怎么说我跟岚儿都是铁哥们。”
噗!
安陵玄明被他逗乐了,强忍着笑意,背过身去,抿嘴笑了起来。
六爷可真是单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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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中,
司空冰岚和阎瀚玥在宫里用完晚膳之后,两人爬到了屋顶上,躺在琉璃玉瓦上看着天上的繁星点点和已经变得越来越饱满的圆月。
“一转眼,中秋节又要到了,还记得去年和六爷还有如玉一起在宫里喝酒。”司空冰岚用手比划着天上的星星,漆黑的眼睛里倒映着的盈盈的星光,犹如星河一般美丽灼目。
“等到明年,咱们就能一家三口一起看星星了。”阎瀚玥双手枕在脑后,却是低着头,定定的看着她的。
“玥,你喜欢儿子还是女儿?”司空冰岚突然仰起脑袋看向他。
“儿子女儿我都喜欢,只要是岚儿生的。”阎瀚玥伸手勾住了她的肩膀,勾唇轻笑着道,“要是能儿子女儿一次都齐全的话,那就好了。”
“龙凤胎哪里是想有就能有的。”司空冰岚歪着脑袋,靠在他的肩膀上。
这天空中璀璨的星辰仿佛是连成了一道弯弯的弧线,连接在了一起,有点像是个爱心,又有点儿像是一朵浮动的云朵,煞是好看。
突然间,天边有一道闪光极速落下。
司空冰岚惊喜不已,猛地拉着太子的手臂一起坐起身来,双手放在胸前,低头,“有流星,快许愿!”
等到她把愿望许完,再度抬头去看的时候,不禁被天上的美景所震撼了。
数不清的流星正在从东方的天空往西方坠落,那些流行有大有小,掠过的弧度却都是一样的,在天空中就像是绽放的烟火,美丽至极。
她沉醉在这样的美景中,心中的那些纷扰,仿佛也在这一刻消失不见。
阎瀚玥抬起手将她揽入怀中,俯身帖在她的耳边低喃道,“岚儿,你好美,比这景色更勾人心魂,你知不知道。”
他性感而饱含磁性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感觉到他说话时的热气喷洒在了耳根子上,脸颊不由绯红,司空冰岚不自觉的低下了头。
没想到阎瀚玥低头吻上了她的眉心、眼眸、脸颊、缱绻双唇,似倾诉着无尽爱意,娇艳欲滴的柔唇被他吻得更显润泽,在月光下更显得可爱动人。
司空冰岚心口一阵滚烫,身子微微一颤,浑身酥软的靠在他的胸膛上,双手环绕住了他的脖颈,口中一声嘤咛,柔声唤道,“玥…”
“岚儿,我爱你。”阎瀚玥的口中吐露着表白的话语,目光也越发的深情灼热。
“我也爱你。”司空冰岚低着头依靠着他,甜美的声音中也寄附着柔情蜜意。
抬眼,一不小心对上阎瀚玥那火热的目光,心跳不自觉的加快起来。
仰头对着他的唇瓣,亲了一口,红唇微启,“玥,有一件事,我想跟你商量。”
“嗯,你说吧。”阎瀚玥点了点头。
“你不用这么着急去天和山的事情,我这几天翻遍了地图也没找到天和山在什么地方,所以总觉得这件事恐怕暗藏玄机,我们应该再慎重一些,等事情都准备妥当之后再启程前往,你也就有更多的时间可以把宫里的事情交付给六爷,这样也不用急匆匆的生出什么纰漏了。”白天那面具男的话司空冰岚还是听了进去,她还是选择了相信,毕竟面具男已经帮过自己两次了。
“我这里可以搞定,就是担心岚儿你会着急,不过岚儿你刚刚说的也有道理,如果在地图上没有找到天和山的话,我们还是不能贸然行动。”阎瀚玥听她这么说,之前一只惴惴不安担心她无法从悲痛中走出来的心情,稍稍放下了一些。
这段时间听弦清说,岚儿总是一个人发呆,有时候眼中流露出的哀伤之色也会在发现自己看她的时候,藏进眼底,不让人察觉,这样的岚儿,更是让他心疼,所以才会急着把手上的事情全部都交托给六弟,也好早点陪着岚儿一起找出钥匙的秘密。
不过今晚的岚儿看起来似乎比前几天沉静了不少,也不像是假装出来给自己看的。
“你放心吧,我没事。”司空冰岚又怎么会不知道他心里的想法和担心,只是之前自己一直都没办法从母亲被杀的事情中走出来,才会心神不定。
现如今,杀死娘亲的人已经有了头绪,更是发现了暗藏着的青龙组织,有了目标之后,她变得异常冷静,知道线索虽然少得可怜,甚是无从查起,但也要把握住,不能再独自伤感了。
“岚儿,晚上风大,我抱你下去。”阎瀚玥小心的将她拦腰抱起,纵身一跃,稳稳的落在了地面上。
守在大殿门口的几个宫女都看呆了,这陛下的武功这么好,抱着一个人都能从这么高的地方来去自如,真是了不起。
阎瀚玥抱着司空冰岚进了寝宫,将她放到了床榻之上,帮她褪去了外袍,才帮她把被子盖上,自己则是躺在了她的身边。
随手将放在床边的奏折拿起翻阅,接着烛光的光亮,几乎披了半打的奏折。
直到感觉到躺在怀中的岚儿似乎谁的不太舒服,翻了个身,这才放下奏折,吹灭了蜡烛躺下,搂着她一起睡觉。
早上司空冰岚睡醒的时候,太子刚刚穿戴整齐,准备去上朝。
见她醒了,于是走到床边坐下,双手捧着她的脸颊,俯身在眉间轻轻一吻,“岚儿,今天没什么事,等会儿中午的时候,我会回来跟你一起用午膳。”
“嗯,好。”司空冰岚懒洋洋的应了一声,眼皮打架,又沉沉的睡了过去。
半梦半醒之间,只觉得好像又被偷亲了两口,但实在是倦意袭上,于是趴着继续睡。
醒过来的时候已经快要接近中午,透过窗子往外看,外面的烈阳正在当空,知了也受不了这炎热的季节,在树上吱吱叫着。
她低头摸了摸胸前那一颗焰之眼,不由浅浅一笑。
之前她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在这么炎热的季节,一点都不觉得热也不觉得闷,要不是偶尔有一次洗澡的时候,这焰之眼碰到洗澡水之后变得更加冰凉,她还想不到会是因为这一个小小的焰之眼,才有如此神奇的功效。
现在带着焰之眼,她倒是一点都不用怕夏天炎热了。
“皇后娘娘,刚刚清芯店那边传话来说,陛下有事和烈焰大将军商议,所以不能回来陪娘娘一起用午膳了送来了一个西瓜,给皇后娘娘解暑。”一个宫女在门口禀告道。
“知道了,进来替我梳头吧。”司空冰岚自己将衣衫穿戴整齐后,走到了梳妆台前坐下。
刚刚在门口说话的宫女走进了房间,恭敬的欠身请安,“皇后娘娘吉祥,奴婢采宣以前没给娘娘梳过头,还是让弦清姑娘来服侍娘娘吧。”
“没关系,就梳个最简单的垂髫就好。”司空冰岚摆了摆手道。
“是。”采宣拿起梳子,小心的帮她梳起头发,每一下都十分谨慎。
等把长发梳通了之后,这才手法娴熟的帮她挽成发髻,又挑了两个低调又不失华贵的发簪插上后,这才放下梳子,退到了一旁,“娘娘,头发梳好了。”
“嗯,不错,这是赏你的。”司空冰岚满意的看着她给自己梳的干净利落的发髻,随手拿了一副耳坠,放到了她的手中。
“娘娘,如此贵重的东西,使不得。”采宣急忙把那对耳坠放回到了桌上,跪倒在地道,“奴婢能服侍娘娘梳头已经是上辈子修来的福气,哪里还能要娘娘的赏赐呢。”
“你梳头梳的好,应得的,以后就留在我房里帮我梳头吧。”司空冰岚把那耳垂塞进她的手里,转身往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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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上一次女宿主动进宫找过自己,没有得到想要的钥匙之后,就再也没有出现过。
司空冰岚虽然觉得奇怪,但自己身在宫中,能够动用的人手也是少得可怜,实在是没有办法去查,只能叮嘱阎星辰帮自己多留意关于星黎公主的动向。
只是,身边能动用的人越少,她越是觉得自己身边好像却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等回头想起来的时候,已经是五六天后了。
御花园边,她手里拿着鱼食正在喂鱼。
弦清和采宣则是站在她的身后,正在帮她切西瓜,放到碗里。
看着在水面上争夺鱼食的鱼儿们,司空冰岚突然开口问,“最近怎么一直都没瞧见剑舞?她这一次执行任务都已经半个多月了,还没回来么?”
弦清正在切西瓜的手突然一抖,险些割破手指,好在采宣看到,把她的手及时拉开。
“回主子的话,剑舞好像是在执行任务的时候,发生了点意外的状况,所以就留在了雨国,应该还有一段时间才会回来,主子不必担心的,有飓风在她身边陪伴,相互之间也有照应。”弦清低着头,不敢去看主子的眼睛,生怕自己拙劣的表情会被主子看穿。
“抬起头来说话。”司空冰岚侧过身,放下鱼食,走到了她的面前。
弦清急的出了一手的虚汗,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你说话不老实的时候,就不敢看我的眼睛,怎么,剑舞到底出了什么事,你这么遮遮掩掩的。”司空冰岚语气淡淡的听不出喜怒。
可弦清知道主子约是表现出这么平静的样子,就说明心里的怒气越是大。
她一咬牙,一跺脚,抬起头,瞪大了眼睛,“主子,奴婢说的句句属实,剑舞只不过是出去执行任务了,不信,不信您去问太子殿下!”
“眼睛再瞪大一点儿说的就像是真的了。”她的表现这么古怪,司空冰岚没法相信。
但这丫头从来也不敢瞒着自己什么事,心里也藏不住事儿,仔细想想,剑舞之前也经常不在自己的身边,出去执行任务一次也要很久,这一次怎么就觉得心里不安呢。
这种莫名的情绪是这两天涌上心头的,本来想不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宫里也是一片祥和,什么事情都发生,女宿也没再出现在自己面前,逼着自己交出钥匙,实在是找不出让自己觉得不安的原因。
直到昨晚上,自己随手拿到了一本剑谱,在看的时候,突然想到剑舞这丫头好像已经好像自从自己去灵隐寺那一天之后,就没在出现过了,这才找到了不安的源头。
“奴婢说的都是真的,主子你怎么能不信奴婢呢!”弦清有些着急的解释道,“上一次主子您不是在灵隐寺出了意外么,所以陛下就派剑舞和飓风去查探了,这件事就跟主子您说的一样,错综复杂,也不是一时半会儿能查清楚的,所以剑舞还不能回来复命呢。”
“好了,知道了,看你吓得脸都白了,吃块瓜,定定神。”司空冰岚打消了怀疑的念头,夹起一块西瓜递到她的嘴边。
弦清在心里长长舒出一口气,张开嘴,把西瓜吞进了嘴里,津津有味的吃了起来,“主子,这瓜可真甜,夏天吃真是再好不过了呢,要是剑舞在……”
话还没说完,她就恨不得给自己一嘴巴子。
真是那壶不该提哪壶,刚刚才蒙混过关,自己怎么又说起剑舞了呢!
“宫里还有呢,等剑舞回来赏她一整个。”司空冰岚梨涡浅笑着也吃了一块。
弦清的心情却变得忧伤起来,看着那些瓜肉,忍不住想,也不知道剑舞什么时候会回来,还会不会回来…要是主子知道剑舞在她最虚弱,最需要人照顾的时候离开了,得多伤心难过啊。
“主子,奴婢听说今晚这宫外有花神会,热闹非凡呢,要不然让陛下带您一起出去散散心?”她提议道。
“陛下昨天是忙到晚膳后才回宫的,怕是没时间吧。”司空冰岚咬了一口西瓜,坐在石椅上,百无聊赖的看着这平静无波的湖面。
最近这几天的日子却是清闲的让她觉得提不起劲了,听到有花神会,自然是有兴趣的,不过就怕阎瀚玥知道了,会说人挤人的地方,多危险,又拿肚子里的孩子阻止自己到处乱跑。
“没关系,奴婢让六爷给陛下暗示暗示。”弦清调皮的吐了吐舌头,转身就走。
司空冰岚都来不及拦住她,人早已经跑没影了。
“娘娘,您天天闷在宫里也是无聊,就让弦清姑娘去吧,您也好出宫去透透气。”采宣帮她抵上毛巾,低头说道。
“嗯,你今晚跟我们一起去吧。”司空冰岚接过毛巾擦了擦手,心里对这个行事干练,做人低调懂分寸的小宫女十分满意。
自己身边现在却能办事的人,弦清有了六爷也不能经常陪伴在自己身边,确实是个问题。
这几天她也一只都观察者采宣的行为举止,发现她倒像是其他宫女,刻意在自己的面前表现的良好,而是不管做什么都非常用心,这样的人倒是可以留下,至于能不能信任,还需要时间久了才能看得出。
看着采宣清秀的脸庞,她突然想起了一个人。
“你跟我去天牢走一趟。”说着,她站起身来,往岸上走去。
“是。”采宣跟了上去。
皇宫中的天牢把手森严,布满机关,司空冰岚也是第一次来到这里。
她一出现,守在门口的侍卫们立刻跪下请安,“皇后娘娘吉祥。”
“都起来吧。”司空冰岚摆了摆手,问站在最前面的牢头,“知不知道一个叫米傲霜的女子关在什么地方?”
牢头闻言,微微一愣,随即低头回答道,“回皇后娘娘的话,米傲霜是最重的重犯,关在天牢最深处的水房中,娘娘要见的话,奴才这就帮娘娘把人给提出来。”
“不必了,直接带我去看吧。”司空冰岚察觉到了牢头脸上那一闪而过的异色。
“水牢周围阴暗不透光,地面上又十分湿滑,皇后娘娘身怀有孕,万一有个好歹,奴才就算有十颗脑袋也赔不起啊。”牢头面露难色道。
“带路。”司空冰岚冷声命令。
牢头被吓了一跳,急急忙忙的转过身去,高喊一声,“给皇后娘娘带路!”
随即,那厚重的牢房大门,被四个狱卒推开,牢头手中提着一个灯笼,走在前面带路。
让司空冰岚惊讶的是,这皇宫中的天牢竟然跟外面的监牢完全不同,这里的监牢隔着一扇门就等于是两个世界,大门里一片漆黑,要不是有灯笼的光芒照亮前面的路,恐怕就连路在哪里都找不到。
其它的牢房里,犯人们都会哀求讨饶,一旦有人进来,就会吵嚷不堪,可这天牢里的牢房,即便是有人进来,有了灯笼的光芒,也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安静的仿佛只有他们三个人而已。
“这里都关押着什么样的犯人?”司空冰岚接着微弱的光芒,朝两旁的牢房看去。
可实在是太暗了,更不就看不清楚牢房中到底有没有人。
“回皇后娘娘的话,这天牢里关的人并不多,但是但凡被关进天牢里的人,都是犯下不可饶恕的重罪,只能等死的人。”牢头回答道。
“你刚刚说米傲霜被关在水牢中,这水牢跟其它牢房有什么区别?”司空冰岚又问。
“水牢就是犯人的身体是浸泡在辣椒水中的,每天都要被鞭打一次,然后再关进水牢中。”
听到这话,司空冰岚不由得一惊,心中不明白为什么阎瀚玥要用这么狠厉的法子对付米傲霜?
这米傲霜虽然是雨国派来接近自己,暗杀自己的杀手,可是当初留着她就是为了找出身后操控她和米谷蕊的组织,现在把她这么折磨,就算骨子再硬,身体也是撑不住的啊,更何况时间已经过去了这么久……
“是陛下要你们这么做的么?”她问。
“回禀皇后娘娘,其实一开始米傲霜是被关在普通的牢房里的,就在前天,陛下突然下令要把米傲霜关进水牢中,而且要她说出背后的组织到底是什么,可她骨头硬什么都不肯说,泡了两天的辣椒水,身上的皮肤都肿起来了,还是不肯交代。”说话间的功夫,他们已经走到了天牢的最深处。
牢头停下了脚步,把灯笼的罩子拿了下来,拿起里面的蜡烛,把墙壁两侧的蜡烛全部点了起来。
片刻的功夫,他们的眼前就出现了一个长方形的牢房,而牢房四面都被铁围住。
原本应该是地面的地方凹陷下去,里面是泛红的辣椒水,与牢房里本老的腐臭味道夹杂在一起,格外刺鼻。
司空冰岚上前一步,隔着铁栏,看到了被掉在铁栏上的米傲霜。
那张脸上早已经没有原本的骄傲和刚毅,而是快要被折磨致死的痛苦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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