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玉涛的国宴终于开始了,这三天里,安陵玄明每天晚上都会去麒如玉被关押的隐月阁中,几乎每次都陪她到天亮,才回到怜星阁中,还好有阎景王爷早给他们的机关地图,要不然的话绝不可能这么轻松的在皇宫中自由来去。
寿宴当天,从一清早开始,皇宫中的宫女太监们就开始忙碌,但是监视着怜星阁的宫女们却一个都没被调动,依旧守在宫门口和几个机关的暗处,盯着他们以防会有异变。
花园里,司空冰岚兴致不错的泡了一壶花茶,这是她用今早刚开的花瓣泡的,飘香四里,几乎整个院子里都弥漫着这沁人心脾的花茶香气。
那些宫女们也被这股香气所迷,觉得十分好闻,不自觉的就多闻了两下,可怎么都没想到闻了没多久脑袋竟然开始晕眩,一个个都瘫软在地,昏迷了过去。
“还是主子聪明,想到用花茶的香气掩盖住迷幻香的香气。”弦清开心的一蹦一跳的朝不远处那个倒在地上的宫女走去,俯身拽着她的胳膊,把她往后院里拖去。
“这些事我来做吧,岚儿时间不多,我们必须赶在喜公公来通知之前,先去隐月阁掉包。”阎星辰抬手一挥,随即树上跳下两个暗士,暗士们很快就把周围昏倒的宫女放到后院去了。
“我不放心安陵玄明一个人去,所以还是我陪他一起去好了,至于你还是呆在这里,一旦有突发情况,先用我身体不适来搪塞,实在不行,让弦清假扮成我的样子躺在床上,要是喜公公非要查看,你就态度强硬些,这宫里的人一个个都狗仗人势的。”司空冰岚提起早已经准备好的一个黑色木箱,快步往后门口走去。
安陵玄明早已经换上一袭黑袍等在后门口了,见她来了,两人相视对望了一眼后,随即点了点头,从后门口溜了出去。
刚刚已经提前让弦清送了两杯加了泻药的茶送给后门口的守卫,现在两个守卫早就不在了,应该是在茅厕拼命努力。
“岚儿,万事小心,实在不行就先回来,想其他办法救麒如玉好了。”阎星辰见他挺着个大肚子,心里不由的有些担心。
“回去吧。”司空冰岚摆了摆手,快步跟上了在前面带路的安陵玄明。
去隐月阁的路,他早已经熟门熟路,倒背如流,这一次特地选了一条绕远的路,也是为了避免半路上会遇到巡逻的士兵,好在今天是莫玉涛的寿宴,大部分的士兵和宫女太监都去正殿帮忙了,剩下的并不多。
司空冰岚随身写到这迷幻散,一旦有人发现他们,立刻就朝那人的脸上撒去。
虽然这样迷幻散的药效达不到最高,但也至少能让他们睡上一个时辰左右。
好不容易来到隐月阁前,两人躲在假山后,望四周围望去,白天这里的守卫要比晚上多上一半,但就算如此,也阻挡不了他们。
趁着两队士兵交接的时候,两人几乎同时从假山后凌空一跃,跳上了最高处,随即纵身一跃,跳到了离他们最近的琉璃金瓦上,压低身子,几乎是趴在屋顶。
“娘娘,你没事吧?”安陵玄明察觉到她的喘息声有些大,担心这么吃力的举动会影响到她的身子和肚子里的胎儿。
司空冰岚只是淡淡的摇了摇头,慢慢的站起身来,半蹲着身子,一点点的朝目标接近。
在跳到第三个屋顶上后,安陵玄明在身后拉了拉她的衣袖,低声道,“就在这下面。”
“好,我下去,你呆在上面看着。”话音刚落,司空冰岚已经拿掉了瓦片,跳进了房间里。
所有动作如行云流水般,一气呵成。
原本在房间里坐立不安的麒如玉听到了响动声,立刻就站起身来,朝平时安陵玄明会出现的地方望去。
看到来人竟然是司空冰岚不由得一愣,随即快步跑了上去,一把抱住了她,“岚姐姐,你是来救我的么,我一个人好害怕,我不想成为莫玉涛的皇后。”
“冷静点儿,别害怕,我会救你的。”司空冰岚急忙捂住了她的嘴,怕这样的说话声会引起外面的人注意。
把她拉到角落之后,这才把手里的黑色木箱放到了地上,压低声音在她耳边吩咐道,“等会儿我给你使眼色,你就说肚子疼,在房间里叫,然后留下一个婢女在房间里照顾你,最好是留下体形跟你差不多的婢女,然后接下去的事情我会处理,不用你担心了。”
“可,可门外守着的都是侍卫,都是男的啊。”麒如玉担心的说道。
“那就说你肚子饿了,让宫女传膳,要不然就闹,实在不行,随便让哪个丫鬟留在房间里都可以。”时间不多,司空冰岚也不能讲究太多细节了。
反正到时候新娘装穿上后,水还会注意那么多。
麒如玉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虽然不明白她要做什么,但还是按照她的计划行事。
在走到房门口后,司空冰岚给了她一个眼神,随即她就拼命的开始敲门,“开门,开门啊!”
房间里突然有了这么大的动静,守在门外的侍卫急忙打开了房门查看情况。
正如麒如玉所说的那样,果然没有婢女跟进来。
于是她按照第二个计划,一把拉住了其中一个侍卫的手臂,大声嚷嚷道,“我饿了,我要吃东西,我饿了,给我拿吃的来!”
“陛下不是说她被蛊术控制了么?怎么情绪还会这么激烈?”其中一个侍卫十分谨慎的用手在她面前晃了晃。
麒如玉应付自如,依旧用手拉着他的手臂,嘴里只是不断的重复着刚刚的话,而眼神又在不经意之间,变回了原本那空洞无神的样子。
“看样子没什么问题,应该只是饿了,我让宫女送点吃的进来就行了。”侍卫松了一口气,甩开了她的手,又离开了房间。
看着房门关上,麒如玉急忙跑到门边偷听外面的情况。
果然那两个士兵让宫女去准备吃的了,没一会儿的功夫,宫女们就端着几盘点心送进了房间里。
麒如玉像是饿了几天几夜那样的,直接用手抓起盘子里的点心就往肚子里塞。
还没等两个宫女退出房间,她突然扔掉了手里吃剩下的半块点心,从椅子上滑坐到了地上,捂着肚子面露痛苦之色,“肚子好难受,呜呜呜,好难受。”
她疼得在地上打滚的样子,吓坏了守在一旁的两个宫女。
宫女们刚想要出去通知侍卫,麒如玉就拉住了其中一个跟自己体形差不多的宫女,目光呆滞的重复道,“你留下,你留下照顾我,我要喝热水。”
“是,是,我给你倒热水,你松开我!”宫女被吓得魂不附体,转身就走到桌边倒茶。
另外一个宫女急忙跑出了房间,生怕自己被殃及。
谁知道被中了蛊术的人碰到,自己的身体会不会也出问题。
听到房门砰的一声被关上的声音,那个倒茶的宫女的手猛地一颤,怎么办,她也害怕啊。
“茶好了没?”刚刚麒如玉吃的太急,表演的太认真,差点被噎住。
那宫女听见她与常人无误的说话声,整个人都僵立在了原地,呆若木鸡。
麒如玉拿起倒满的茶杯,喝完了顺气后,就一掌打在宫女的后颈上。
噗通一声,宫女昏倒在地。
司空冰岚这才从角落里走了出来,快步走上前去,让那宫女平躺在地面上。
然后打开了黑色的木箱,快速的把箱子里放着的那些易容术需要用到的材料拿了出来。
“这些都是什么呀?”麒如玉看的一愣愣的。
“是我心学会的易容术,今天就要用它来救你出去了。”在宫里的这两天,让她最高兴的一件事就是景王不知道从哪里得到了一本关于易容术的书籍,里面记载的都是有关于易容术的方法。
司空冰岚抱着那本书几乎是废寝忘食,沉浸其中,只是整本书看完了只是大致了解,今天还是她第一次用真人尝试。
“你也坐下,我要用你的脸做一张模具。”说着,她把麒如玉拉到了椅子边坐下,动作娴熟的按照之前在书册上看到的方法大胆尝试。
虽然是第一次做这些,可是她的感觉却是自己好像已经做过好几遍了,一点都不觉得紧张,反而极快的就把模子给做了出来。
在短短一个时辰不到的时间里,就已经把宫女和麒如玉两人的脸都做了出来。
为两人贴上精心制作的面具后,有让麒如玉快点换上宫女的衣服,帮着宫女穿上了今天册封大殿上要穿的衣衫和发冠。
一切处理完后,麒如玉这才走到了镜子前照了照。
这不看不要紧,一看差点吓得她失声惊叫。
易容术简直是绝了,竟然能把自己的脸,变成另外一个人的脸,而且真假难辨。
想到这,她不由倒吸了一口凉气,要是自己身边的人突然变成了一个陌生人,但是带着人皮面具她也不可能发现啊。
“易容术最容易发现的是下颔这里,你自己摸摸是不是有点毛糙。”司空冰岚好不容易把那宫女搬上了床,这才走到她的身边。
“真的诶,跟岚姐姐你说的一样,是不是撕这里就能恢复自己原本的样貌啊?”麒如玉觉得这种东西就像是变戏法一样,实在是太神奇了。
“嗯,所以易容术并非完美到无可挑剔,还是有很多需要改进的地方的。”司空冰岚淡淡一笑,朝身后的房门看了一眼,这才拍了拍她的肩膀叮嘱道,“你现在已经不是麒如玉了,你是刚刚进门的宫女,等会你把没吃完的盘子端出去,就跟平常一样,不要紧张,就可以顺利的离开隐月阁了,明白么?”
“嗯,我明白了,我会小心的,岚姐姐你先走吧,咱们待会儿见。”麒如玉紧张的手心冒汗,可也不想让她再为自己操心。
看着司空冰岚窜上了屋顶,把瓦片摆放好之后,她转身走到桌边端起盘子就朝门外走去。
跨出房门的时候,她深吸了一口气,虽然现在她已经换了一张脸,完全不会被侍卫们发现,可还是紧张了出了一身的汗。
“小夏,刚刚那个中了蛊术的女人没怎么样吧?”之前逃出去的那个宫女见她出来了,飞快的跑上前去跟她搭话。
麒如玉怕自己一说话就会暴露身份,只是低着头往前走,默不作声。
“你怎么了啊小夏,你说句话啊,你这样很吓人诶。”宫女依旧对她纠缠不休。
无可奈何的麒如玉只能摇了摇头,然后加快速度往前走。
她心里越是害怕,出的汗越是多,没一会儿的功夫,她就觉得脸上的那张面具似乎有点不对劲了,该不会掉下去吧?
“小夏,你的表情怎么这么奇怪,而且你也走错地方了,御厨房在另外一边,我带你去。”宫女只当她刚刚是被吓坏了,没有再追问她怎么了,而是拽着她的胳膊就往反方向走。
天呐,要是跟她走的话,自己岂不是更难脱身。
不行不行,必须想个办法。
眼角的余光朝四周围瞟了一眼,发现附近没什么守卫,于是扔掉了手里的盘子,突然间半蹲在地上,捂着肚子,一脸痛苦之色。
宫女见状,不由的往后连退了几步,“你,你怎么回事,怎么跟那个中了蛊术的女人一模一样,该不会她把蛊传染给你了吧?”
见她害怕,麒如玉心中一喜,好啊就是要你害怕,看我怎么吓死你。
她一个劲的点头,因为紧张,额头上的汗珠也愈发的多了起来……
宫女吓得连连后退,甚至不敢上前去搀扶她。
虽然身为雨国人,但是巫蛊对于普通人而言是非常神秘,无法探知的一样本事,所以很多人都对蛊术有着错误的认识,甚至觉得碰到中蛊的人也会被传染,所以宫里的婢女离麒如玉都很远,不敢接近,除了被迫无奈之外,再无其他人。
宫女跑了,麒如玉也拼命往离自己最近的假山跑去。
好不容易躲到了假山壁的后面,这才能大口大口喘息。
突然肩膀上多了一只手,轻轻的拍了她一下。
她吓了一大跳,条件反射的转过身,捂着嘴,害怕也不敢让自己惊叫出声引起其他人的注意。
“姑娘,你似乎是迷路了。”一个干净利落充满着正气的声音突然响起。
麒如玉仔细一看这才发现,站在她面前的男子并不是皇宫中的人,不仅样貌清秀俊朗,而且身着的衣衫也透露着他的身份,非富即贵,尤其那举手投足之间的气度和风范也让她少了些许防备。
“我,我刚刚肚子疼,正在找茅厕呢。”麒如玉随便扯了个谎,心想着怎么快点脱身。
就算这个男子不是皇宫中的人,也不代表不会威胁到自己。
“我知道茅厕在哪里,不如姑娘随我来吧。”男子微笑着轻轻握住了她的手腕,动作十分轻柔,仿佛一点力气都没用。
被他拉住的那一瞬间,麒如玉整个人都愣住了,身体竟然不由自主的跟着他走了,仿佛背后有一股力量牵动着自己。
眼看着四周围的景象离隐月阁越来越远,她这才松了一口气,可是冷静下来突然发现,这个男子好像并不是要带自己去茅厕啊。
这方向到底是去什么地方的,怎么越来越陌生了?
“好了姑娘,我就送你到这里,再往前走几步就到你要去的地方了。”男子松开了手,缓步朝林子的另外一边走去。
就在麒如玉诧异的时候,突然林子里好像传来了呼唤自己的声音。
那声音好像就是岚姐姐的!
她激动之余,身体已经快脑袋一步,奔上前去。
果然走了没几步,就和司空冰岚还有安陵玄明遇到了。
“如玉,你没事吧?”司空冰岚紧紧握住了她的双臂,将她上上下下的查看了一番,确定没事这才放下心来。
“岚姐姐我没事啊,刚刚出来的时候那个宫女盯着我问东问西的,吓死我了,还好我机智把那个宫女吓走了,可是最奇怪的是,我在家山后面碰到了一个长得清秀俊朗的男子,而且那个男子穿着华贵,一看就不是雨国皇宫里的人,我猜想,可能是今天来参加莫玉涛寿宴的宾客,可是这个男子却带着我来到了这里,他走了之后,岚姐姐你们就出现了。”
“长得清秀俊朗的男子?”听到她的话,司空冰岚不由的一怔,脑海里立刻浮现出了安南王的了脸。
该不会真的是他吧?
似乎这一次听阎瀚玥说,辰国也被邀请在内,可是辰国的帝君并没有亲自前来而是让自己的兄弟代劳,难道就是安南王?
“刚刚我们也是在屋顶上拿到了这张飞过来的纸条,才来到这里等你的,本来还担心你会不会是被什么人掳走了。”她说道。
“啊?那,那个男人应该是个好人吧,要不然干什么费尽心思的要帮我们呢?”麒如玉觉得这是最有可能的。
“先别说这些了,回去再说,时间不早了想必喜公公就要去怜星阁中找我们了。”安陵玄明看了一眼接近黄昏的天色,低声提醒道。
随即,三人飞快的按照原路返回了怜星阁中。
好在喜公公还没有来怜星阁通知他们去参加宴会,更险的是,怜星阁里被迷晕的那些宫女和侍卫也在他们回来后不久醒了过来。
宫女和侍卫们发现自己靠在门边睡着了,不由觉得奇怪,但发现司空冰岚他们都在宫里的大厅里坐着,没有一丝异色,这才打消的疑虑。
“弦清,等会你跟麒如玉跟景王的人马先出宫跟剑舞会和,到安全的地方呆着,千万不要乱跑。”阎瀚玥已经悄然无息的出宫过一趟又回来了。
仅仅三天,他就已经把雨国皇宫的路摸透了,对于换班的侍卫和城门的守卫都了解的一清二楚,简直就是进出自如。
“奴婢不想离开主子,还是让如玉小姐先跟景王爷出宫去安全的地方呆着吧。”弦清拼命摇头,上一回主子被追捕自己没能守护在身旁已经内疚不已,这一次自己怎么能再自己先逃呢。
“听话,你先跟景王的人马离开这里,毕竟今晚在皇宫里会有一场惨烈的厮杀,多一个人多一份牵绊,也越容易被人抓住把柄。”司空冰岚拍了拍她的小手,柔声宽慰道,“我知道你还在内疚上一次的事情,可是那根本不是你的错啊弦清,你干嘛把责任往自己的头上套,你这个傻丫头,好好的在共外面等我回来,别忘了我们之间的约定。”
“主子,奴婢不放心,您都怀着身孕呢。”弦清还想说让她跟自己一起先出宫,可是想到莫玉涛那老奸巨猾的东西绝对会有所察觉,又硬生生的把这些话吞回到了肚子里。
“担心什么,朕会保护好岚儿的。”宫门外,喜公公的身影已经出现了,阎瀚玥也不管她愿不愿意,站起身来,拉住她和麒如玉的胳膊,往内阁里一推,把门重重的关上。
“我想要陪在主子的身边,陛下您就成全奴婢吧。”弦清着急的想要敲门。
麒如玉一把拉住了她,捂住了她的嘴,给她使了个眼色。
随即,门外传来了喜公公那令人浑身难受的尖细声音,“阎帝君、皇后娘娘这寿宴的时间差不多到了,老奴是特地来请诸位前去正殿参加寿宴的。”
“嗯。”阎瀚玥微微点了点头,懒得多给这老太监什么表情。
司空冰岚甚至连看都没看他一眼,而是低声跟身旁的阎星辰说着话。
喜公公的脸色有些难看,但还是满脸堆笑着带着他们离开了怜星阁,往举办寿宴的未央宫走去。
天色渐晚,这一路上几乎是灯火通明,四周围的宫墙上都挂着一盏盏大红灯笼,犹如莹莹火光,照亮这一方天地,和昏暗的天空。
走到一半的时候,天上竟然淅淅沥沥的下起了雨来。
喜公公的脸色顿时沉了下去,嘴里碎碎念叨,“这寿宴当天下雨可是大凶的征兆,怎么会这样呢,国师明明说今天是黄道吉日啊。”
他不敢再耽误,加快了脚步往前走去。
穿过了一条种满了奇花异草的湖边小道后,他们的眼前出现了一座宫殿,宫殿上牌匾的字大气磅礴、富丽堂皇。
跨进大殿内,又是另外一番景象,四周围雕梁画栋、鎏金铜瓦、殿角飞檐都是玲珑有致,十分的奢华和特别,显然是花了很大的一番心思去打造的。
莫玉涛此刻正坐在大殿正前方的紫金宝座上,而他身下不远处,距离宝座最近的位置上则坐着莫修,莫修脸上被打过的伤痕已经差不多都褪去了,只是精神看上去恍恍惚惚的,只是低头看着被子里的酒,没有一点往日嚣张狂妄的风范。
在他身边坐着一个样貌极其普通的男子,但那男子也是身着华服,唯独一双眼睛生的跟莫玉涛一样的阴狠,给人一种不舒服的感觉,但要是不认真去看,是察觉不到他身边有任何气场的,就形同不存在一样。
看他做的位置和身着的服侍就能够猜到,这个男子应该也是莫玉涛的儿子,早就听说莫玉涛只有两个儿子,一个就是莫修,而另外一个则是没什么人知道,而且也很少在这种场合上露面,名字叫做莫赟。(yun)第四声
再有的就是一些雨国中的朝野大臣,人数不多,但看上去都是莫玉涛的亲信,而且都是身材魁梧,身上竟然还带着刀剑,一看就是武将,但在这样的场合,他们带刀赴宴,给人的感觉就十分突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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