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腾也大声高吼,“兄弟们,左右是死,拼啦,冲出去才有活命的机会!”
其实,他知道,以他们仅剩的这些人,根本冲不出去,只不过是为了提高士气,杀几个够本罢了。
这些魔门弟子,皆是江湖上刀口添血讨活的亡命徒,如今得知已陷绝境,一个个凶性大发,瞪着发红的眼睛,挥舞刀剑吼叫着,跟随他们的宗主,向前冲杀。
缓缓推压向前的方阵停下,阵中弓箭手在军官的喝令下,射出了第一波箭矢。
如蝗箭雨呼啸着罩向冲来的宋方云等人,朵朵血花标射,两宗弟子又惨呼着倒下大半。
宋方云、上官腾等高手一面以手中武器拍飞呼啸而至的劲矢,一面向前冲击,速度快如闪电。
狗急都跳墙,何况是陷入绝境的人,自知必死无疑,迸发出来的兽性与战斗力很恐怖。
一支劲矢呼啸而至,钉入宋方云的左肩窝,他只是闷哼一声,折断箭杆,继续疯狂前冲。
在第二波如蝗箭雨呼啸发出时,宋方云、上官腾等十来个高手已冲到阵前,挥舞各自的武器,与官兵撕杀。
阵前皆是密集如林的锋利长矛,宋方云大吼一声,持着捡来的长剑疾斩。
贯注了十成内家真气的长剑斩断刺来的十几杆长枪,撞入官兵的方阵,形同疯虎,疯狂砍杀,一时间血肉横飞,惨呼声不绝于耳。
上官腾等十几个高手亦是同样斩断刺来的长矛,撞入密集的人群中,浴血拼命。
他抛掉了右手的长剑,双手紧握武士刀,旋身横斩,几蓬血雾喷洒,惨呼声中,几具躯体被他腰斩。
除了这十几个身手高明的高手,所有冲来的弟子皆死于乱箭之中。
官军的阵型悄然变化,弓箭手已退出外围,由刀盾手填补上,密密麻麻的围成一层又一层的铁盾刀山,把宋方云等人死死的困在阵中。
宋方云等人皆知必死无疑,所以每一击都贯足了十成功力,每每寒芒闪烁,便有枪断飞抛、盾破人倒,血雾迸洒,惨呼声连连。
这种打法,真气损耗最快,但自知必互无疑,谁又会在乎?
反正杀一个够本,杀一双便赚,他们形如疯虎,疯狂砍杀,不知杀死了多少官兵,已经赚了N倍了。
十几个发疯的高手在密集的人群中浴血拼杀,凶狠的杀伐,霸道的杀气,悍勇无畏的斗志,令官兵心中生出丝丝惧意。
宋方云等人疯狂砍杀,数度把官兵的阵型冲杀得凌乱,但四周全是密密麻麻的官兵,杀了一层还有一层,根本杀不完。
浴血拼杀中,十几个高手先后力尽战死,到最后,只剩下宋方云与上官腾两人。
两人背靠着背直喘粗气,头上身上全是污血,整个人都变成了血人,有自已的血,更多的是敌人的,滴落的汗水都是红的。
刀刃剑刃都翻卷崩口成锯状,紧握刀剑的手在颤抖,几乎已经麻痛得把握不住,连腿都在颤抖,已经虚脱几乎都站不稳。
两人看着四周密密麻麻的官兵,再看看满地的尸体,忍不住放声狂笑起来。
杀一个够本,杀一双赚一个,他们都不知道杀死了多少个官兵,反正已经赚了N十倍受了,绝对赚翻了。
宋方云喘息道:“腾宗主,本来我不屑与你为伍,但你仍不失一条好汉,这朋友,我姓卫的交定了!”
上官腾露出狰狞可怖的笑容,“为了魔门大业,老子连命都不要,连顾什么声誉,可惜,魔门就此消亡……”
宋方云嘿嘿笑道:“放心,魔宗逍遥宗还在,迟早有一天,会踏平清门的,哈哈哈!”
两人的大手紧握在一起,“兄弟,来生再相会了!”
宋方云倒转长剑,刎颈身亡。
上官腾哈哈一笑,武士刀自颈部抹过,高大的身躯轰然倒下。
凹道狭长,五个人并排行走都显得拥挤,百步之后,里边才逐渐宽敞。
堵在凹道口的官兵接到了攻击的命令,在军官指挥下,他们五人一排,挺着长矛缓缓向前推进。
二十八名精赤着上身,穿着五颜六色大裤衩的近卫排成四行,第一排的近卫半蹲半跪,长枪平端,瞄准缓缓推进的官兵。
后面三排的近卫端枪准备,副侍卫长吕梁栋站在一边指挥,剩下的一名近卫端枪候补。
杨潇、羽红雪分站两堆火旁,掌上握着手雷,随时准备点火抛扔,哑婆无事可做,负责看护火堆。
所有人皆在严阵以待。
官兵仍在缓缓推进,双方的距离越来越近,八十步距离,吕梁栋大手一挥,高声吼喝,“第一排,射击!”
“轰轰轰轰……”
黑洞洞的枪口喷出一团团的火光,硝烟弥漫,呛人口鼻。
第一排的官兵发出凄厉的惨呼声,如草垛子般摔倒在地。
突然间震耳欲聋的晴空霹雳,前排的同伴倒在血泊之中,负伤未死的发出撕心裂肺的凄厉惨呼声,令第二排的官兵骇然失色,胆颤心寒,迟疑着不知是该停下还是继续前进。
吕梁栋大手一挥,“射击!”
第二排的近卫勾动扳机,又是一阵火光闪现。
呼啸的子弹穿透士兵身上薄薄的皮甲,撕裂他们的躯体,椎心剧痛令他们不禁发出痛苦的惨呼声,摔倒在地上。
第三排的官兵惊恐万状的退后,敌人的武器太厉害,射程比强弓还要远,火光一闪,人应声倒下,这杀伤力未免太恐怖了。
“刀盾手!刀盾手!”
心生惧意的军官高呼着,喝令后边的刀盾手上来。
大盾护身,弩弓都射不透,这下应该没有问题了吧?
有刀盾手掩护,官兵们压下心中的恐惧,又开始缓缓向前推进。
仍是八十步的距离,吕梁栋喝令射击。
呼啸的子弹穿透铁叶盾牌,穿透士兵身上薄薄的皮甲,射进他们的肉体里。
第一排的刀盾手滚倒在地上,挣扎呼号。
铁叶盾抵消了子弹大半的穿透力,中弹的士兵只是受伤,没有毙命,不过铅弹卡在肉里,那可是痛得要命,完全失去了战斗力,如果救治不及,同样失血过多毙命。
胆颤心寒的官兵拖着负伤的同伴,仓惶后撤。
杀伤力如此恐怖,射程又这么远,他们闻所未闻。
还要向前推进至少十步,才是强弓的有效射程,可是魔门的火器却远在八十步开外,这仗怎么打啊?
凹道口挤满了惶恐不安的士兵,面色苍白的军官们束手无策,无法近身肉搏,弓箭手也无法进入有效射程,怎么消灭敌人?
一些清门弟子挤开密集的士兵,来到前头观看,一个冷艳的****大声喝道:“这股魔门弟子只有三十几人,呈散兵冲锋,只要快速贴近他们就是胜利!”
带队指挥的军官一拍额头:晕头了,竟然没想到这招……
刀盾手在军官喝令下,发起了冲锋,不过凹道狭窄,兵力展不开,人多也没有用。
吕梁栋大手一挥,“第一排,射击!”
火光闪现,冲前的官兵惨呼倒下。
“第二排,射击!”
又是火光闪现,又有人应声倒下。
“第三排,射击!”
“射击!”
“射击!”
“……”
凹道内尽是滚滚硝烟,遮蔽半空,隆隆的枪声在峡谷内回荡,久久不散。
十数轮齐射,地上躺满了上百具尸体。
心中惧意的士兵在军官的喝令下,硬着头皮继续进攻。
两个葫芦冒着丝丝青烟,划着完美的弧线,抛落士兵群中,有个倒霉的还被砸中额头,咽的一声,摔倒在地上。
轰轰两声巨响,冲天火光中,残肢破甲漫天乱抛,......
密集冲锋的刀盾手一下子全没了。
又两轮火枪齐射,冲锋的刀盾手全倒在血泊之中,受伤未死的翻滚挣扎,痛苦的惨嚎声撕心裂肺,令人心寒胆颤。
如此密集的人群,手雷的恐怖杀伤力发挥到了极限,也令官兵胆颤心寒,斗志全消。
恐惧,迅速在军中漫延。
美艳少妇也被这恐怖的杀伤力震慑得俏面苍白,半晌,她银牙一咬,点了十个高手的名字,命他们尽可能的分散开,向前突击。
只要这十个高手能够贴近敌人,拖上一小会,大队官兵便涌上去。
十名高手各施轻功,快速向前飞掠。
吕梁栋浓眉一皱,望向李锦。
清门玩上这一手,如果是开阔地,还真是令人头痛,不过,凹道狭窄,轻功再好也没有用,十杆火枪,就足以封锁住整条通道。
李锦大声喝道:“一二排齐射!”
第一二排的近卫勾动扳机,然后迅速退后填弹,后排的近卫则快速补位。
飞速奔来的十个清门高手,七人当场应声倒下,其中两个刚好是贴地飞掠,一个是腾空升起,刚好逃过一劫。
李锦大声喝道,“第一排平射,第二排射击角度稍低!”
火光闪现,两个清门高手中弹倒下,剩下的最后一个飞速奔来。
这家伙的运气挺好呐。
杨潇冷哼一声,身形暴起,在半空把人截住。
他五指如勾,抓向对手面门。
那名运气好的清门高手心中狂喜,只要与敌人缠斗上,后面的官兵必能一涌而上。
他身在半空,厉喝一声,手中长剑幻现数朵剑花,袭刺杨潇的咽喉要害。
杨潇攻出的右爪中途变招,变爪为拳,轰在锋利的剑尖上,身形乘机借力暴退。
强大的冲击力量震得那名清门高手飘退。
“射击!”
呼啸的子弹把那名运气好的清门高手撕裂,尸体呯然坠地。
冲来的官兵也被一波呼啸的子弹射倒,剩下的仓惶奔逃,连躺在地上痛苦挣扎呼号的同伴也不顾了。
一下子损失十名高手,美艳少妇气得俏面铁青,却又无可奈何。
魔门的火器太厉害了,杀伤力很恐怖,胆颤心寒的官兵已经被完全震慑住,斗志全消,继续进攻,徒增伤亡。
想不出破敌良策,她只好下令停止进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