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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天动地的大爆炸声中,无数残肢断臂飞抛上天,漫天血雾飞洒,整个密集的枪阵刹时空出一个大缺口。
枪兵们都被这恐怖的一击震慑得胆颤心寒,惊恐中,敌人的铁骑已如滚滚钢铁洪流压来,摧枯拉朽般把一个个活生生的生命碾压粉碎。
甘罗守军可比不上凤帅凤艳舞所指挥的杂牌军,毕竟人的名,树的影,凤帅是威震大陆的名帅,从未有败迹,有她指挥,士兵们心中都已经有必胜的信心,士气自然高昂。
鸡公山下,李锦率领铁骑两进两出,杀得大韩绵国军人仰马翻,血肉横飞,就连凤艳舞都直皱柳眉,甘罗城的守军可没有那般的士气与斗志。
敌军的铁骑突入阵中,横冲直撞,枪阵立时崩溃,枪兵鬼哭狼嚎,四散逃命。
潮水般压来的铁骑把他们撞得飞抛,铁蹄把他们踏成肉饼,最外侧的枪兵还能往两旁的树林奔逃,中间的根本无路可逃,全被战马撞飞踏倒,或被锋利的斩马刀劈为两半。
后面的只能往后拼命的拼退,相互踩踏,又死伤不少,被逼得无路可逃,只能往后面的枪阵逃去。
后面的枪兵早就布好枪阵,见同伴狼狈奔来,本能的收起长矛,拼命奔逃的枪兵简直是你推我挤,跑在最前面的人被后面的推挤,撞入锋利的长矛阵中,捅了个对穿,发出阵阵撕心裂肺的凄厉惨呼。
“把他们驱赶到对面!”
觉到这个有趣现象的李锦下令骑兵不要砍杀奔逃的敌人,只需在后面驱赶他们,逼着这些长枪兵冲向自已的枪阵,阵中的弓箭手怕误伤自已人,不敢放箭,逃兵又把枪阵冲乱,他们突击时,几乎不费吹灰之力就能突入阵中,减少了诸多伤亡。
其实,这种驱赶奔逃士兵冲乱已方阵势的招数,只要是身经百战的将领都会施用。李锦可以说是第一次真正统军上阵杀敌,之前的东平解围战,靠的是白玉堂的火枪队。
溃败的逃兵拼命的涌向已方的枪阵,持着长矛的枪兵们不知如何是好,都本能的收起长矛。
毕竟是一起战斗的同伴,有的还是族中的兄弟,怎么忍心杀害他们呢?
军官嘶声高喝,却没有丝毫效果,眼睁睁的看着枪阵被已方溃逃的败兵冲乱。
借此良机,李锦率领铁骑旋风般突入混乱不堪的枪阵中,摧枯拉朽般突破了整个阵势。
前后两支铁骑夹击,堵在道路上的五万甘罗军全面崩溃,士兵们扔掉手中的武器,拼命奔逃。
两军会合,顾不得追杀溃逃的敌人,李锦喝令骑兵赶快突出去,他调转马头回望,看到殿后的张起已被三支大韩绵国骑兵追上,撕杀成一团,有陷入重围的危险。
顾不上自身的安危,他策马回冲,杀向后军,羽红雪等一众近卫紧忙跟上。
掌中铁枪点打挑扫,把一个个冲来的敌骑挑杀马下,击杀了近百个敌人,才杀至张起身边。
“老大,你怎么又杀回来了?”
几近虚脱的张起呜咽着,眼睛一片模糊,热血却在沸腾。
“废话,快杀出去!”
大韩绵国军无数铁骑如潮水一般狂涌而来,这时候要调转马头非常不利。
被困的张起所部变成了突击的前阵,拼命的往前冲杀,李锦等击杀了上百敌人,才顺利把马头调转过来。
跨下的战马突然出一声悲嘶,隆轰倒下,李锦错手不及,被掀翻倒地。
“老大……”
紧随在他身边的羽红雪与吕梁栋拼命的挥舞刀剑,疯狂砍杀,把冲向李锦的敌骑斩杀。
“元帅快上马!”
一名近卫跳下战马,挥刀砍倒冲来的敌骑,自已随后也被潮水一般涌来的敌骑淹没。
“往前冲杀!”
大韩绵国军中,一个身材魁梧的校尉军官高声呼喝,喝令手下不必理会这一小股敌人,只管朝前冲击。
他的意图很明显,只要骑兵突前,封死去路,李锦这一小股骑兵必被困死阵中,再也突不出去。
等到李锦翻身上马时,前面已是密集的敌骑,溃败的步兵在军官的喝令下重新捡起武器集结布阵。
看看身边只有三十来骑,想从正面突出去,根本不可能。
“跟我冲!”
李锦掌中的铁枪已不知飞到哪去,随手捡了一把长剑,催动坐骑往甘罗城方向冲去。
甘罗守军倾巢出动,那一边的兵力必定空虚,只需冲近林子边,弃马钻进密林里,仍可逃出生天。
不过,甘罗方向虽然兵力空虚,但前面仍有大量的敌骑,想要突出去,可不会这么容易。
突前的李锦拼命的砍杀,贯注内家真气的长剑无人能挡,一剑劈下,大韩绵国兵
不是剑断人亡,就是连人带马被劈倒,无人能抵挡得住一个回合。
想要活命,只能拼命的向前突击,拼命的砍杀敌人,只要稍稍泄气,那再也没有突出去的可能。
也不知道斩杀了多少敌人,身后传来一声闷哼,李锦百忙之中扭头一看,不禁骇了一跳。
三十个近卫,竟然只剩下正副侍卫长羽红雪与吕梁栋两个,羽红雪的肩窝上插了一支箭矢,他英俊的面庞已经痛得扭曲成一团。
吕梁栋更惨,他的一条手臂齐肘断去,全靠着牙齿咬住组绳控制战马,面色惨白无血,几乎已经支撑不住。
“兄弟,撑住,就要突出去了!”
已经杀红眼的李锦大吼一声,手中长剑劈出,一个大韩绵国军官一声凄厉的惨呼声,裁落马下。
他拼命的催动坐骑向前冲杀,疯狂的砍杀,一面不停的为羽红雪与吕梁栋打气,“兄弟,撑住,就快杀出去了!
树林已经在望,仅三十多步的距离,而大韩绵国军也察觉了他的意图,拼命的策马前冲,奔到密林前列队,再一队一队的往回冲杀,想把他困死。
十几个堵在树林前面的大韩绵国骑兵张弓搭箭,朝他们射击,不过大韩绵国骑兵没在马上训练过射箭,大半落空,有的还误伤了同伴。
李锦斩杀了数十个敌人,同时拍飞数支射来的劲矢,跨下战马却连中数箭悲嘶一声,轰隆倒下。
李锦从地上跳起,数骑先后飞驰而来,被羽红雪与吕梁栋砍倒,李锦撑地跃起,扑向一匹失去主人的战马。
不过这一次,他的运气似乎不是很好,数支劲矢呼啸而至,逼得他不得不在半空折向。,
一骑突近,马上骑士挥舞长剑,拦腰横斩。
李锦凌空收足,闪着刺眼冷芒的长剑自鞋底扫过,他的右腿猛然弹出,蹬在剑身上,借力跃起,直扑向那骑士。
骑士一剑斩空,招式用老,想要回剑救护根本来不及,扑来的李锦一拳重重击在他的面门上,把他轰击得飞抛,自已乘势落在骑背上。
只是这么一耽搁,羽红雪与吕梁栋已双双突前,拼命替他杀开一条血路。
已经虚脱的吕梁栋拼尽最后的力量,斩杀了数名大韩绵国骑军,手中长剑格挡敌人劈来的长剑时,当的一声,长剑脱手飞出。
锋剑的长剑自他的肩膀劈入,他发出一声痛苦的惨呼,坠落马背,大韩绵国骑兵纵马冲来,李锦大吼一声,甩手射出手中的长剑。
“卟”的一声怪响,呼啸的长剑贯入那名大韩绵国骑兵的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