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怀中的婴孩,让那碎片硬生生的扎进了自己的胳膊上。
“啊......”霍芸萱疼的低呼一声,正欲抬脚将那婆子踹出去,却见一人影飞速到了自己跟前,一脚将眼前的婆子踹到了一旁的柱子上。
“萱儿!”
顾绍远抓住霍芸萱的胳膊,看着鲜血已经将霍芸萱素色的衣服殷红,眼中已是冷若冰霜。
见顾绍远来了,那些丫鬟婆子们也都消停下来,吓得纷纷松了禁锢柳红等人的手。
得了释放,柳红三个立马跑到了西太后跟前,哽咽道:“太后?太后?”
而那些原本不知道去了哪里的宫女这会子也都一窝蜂的跑了进来,假惺惺的围在太皇太后身边担忧问话。
霍芸萱此时已经因为疼痛发起了虚汗,却见这么多人都围着西太后,吃力的开口说道:“都散开,莫要挡着太后吸氧!”
众宫女这才都讪讪的纷纷让开。
顾绍远见自己生母奄奄一息的躺在地上,心爱的女人因为失血过多脸色已经煞白,就连自己的儿子脸上都已经红了一块。顾绍远心头发恨,看向几个丫鬟婆子的眼神似是要将人冻住一般。
“高达,将这几个不知死活的宫女婆子给朕捆住!朕一会子亲自审问!”
高达等人立马应是,带了侍卫来就将是几个人就地捆住。余太医这会子也过了来,一进正殿见到这一片狼藉,也是吃了一惊,又见顾绍远在,正欲跪地行礼,却被顾绍远拦住:“免了,快给西太后宁昕县主和三皇子瞧瞧。”
余太医应是,却见三个病患都需及时救治,不由有些为难起来,难为的看了顾绍远一眼,却见顾绍远脸色已经难看到了极点。
要知道,东太后不过是一个小小的风寒感冒,床边便有四五个医生把脉问诊,怎地自己的生母如今命悬一线,却只一个太医过来?
霍芸萱怕顾绍远为难,虽是已经疼的说不出话来,却还是尽力说道:“快先给西太后瞧瞧。”
余太医朝顾绍远那边看过去,见顾绍远点头,这才忙过去替躺在地上的西太后把脉,又吩咐柳红等人将其抬到床上。
霍芸萱虽是胳膊疼的要命,失血过多眼看就要晕过去,却依旧咬牙坚持着。
先将婴孩递交给柳月,吩咐道:“去找些烫伤膏先给三皇子敷上。”
柳月应是,忙接过顾明宇,又担忧的看着被顾绍远一直拦在怀中的霍芸萱,问道:“县主您没事罢?”
霍芸萱摇头,正欲说无妨,顾绍远却是冷声道:“柳春,去太医院将所有太医都给朕请来!”
说罢,看向柳青,冷声问道:“怎么回事?”
是柳青去请的太医。如今西太后命悬一线,却只请来了一个太医,到底是柳青伺候不尽心还是怎么回事?
听顾绍远一问,柳青便垂泪跪了下去,哽咽道:“皇上,请您替太后娘娘做主。”
一面说着,一面给顾绍远磕起头来。
原来是宫中的人都是狗眼看人低的货色,见西太后不受顾绍远重视,便也都纷纷的轻视起宁寿宫来。虽自上一次西太后中毒之事来看,见顾绍远虽并未全然不在乎西太后的死活,可见自西太后好转后顾绍远对西太后的态度并未有多大转变,便只当顾绍远不过是念着生恩罢了,便也又对宁寿宫轻视起来。
一听说是宁寿宫来请太医,便都纷纷以忙为借口不肯过来,只余太医是刚进太医院的新太医,又为人正直,看不惯太医院那一群明哲保身的模样,便带着工具跟着柳青来了宁寿宫。
“......可是奴婢去时,那些人分明都闲在那儿下棋的下棋,闲话的闲话,怎地奴婢一去,他们反倒忙了起来?”
“简直放肆!”
顾绍远一听,气的脖子上的青筋都爆了起来。原是想着之前那些太医明哲保身也不过是为了养家糊口,便也就不欲多管,却不想竟是助长了这些不正之风!
此时霍芸萱已经因为失血过多与疼痛,眼前已经逐渐模糊起来,却已经强撑着靠在顾绍远怀中不让自己晕过去,到底没见顾明宇与西太后脱离危险,霍芸萱没办法放心就这么闭眼。
顾绍远也怕霍芸萱闭上眼,虽与柳青问话,却也时不时的低头去看霍芸萱,见霍芸萱强撑着眼睛,脸上的虚汗已经密密麻麻的一层,不由有些心疼,伸手替霍芸萱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哄道:“再忍一会子,太医马上就到了。”
霍芸萱怕顾绍远担心,勉强扯出一个笑来,却不知自己这副模样简直比哭还让顾绍远心疼。
顾绍远见霍芸萱这副模样,心里早就给那群丫鬟婆子们定了死罪,只是这会子不是问罪的时候,顾绍远一面替霍芸萱擦拭着额头上的虚汗,一面与霍芸萱说话,以防止她晕过去,却见霍芸萱的眼睛似是快要睁不起来,说话的声音也渐渐的消失,顾绍远不由急道
“好姑娘,你莫要睡过去,与朕说说话。”
“萱儿!不许闭眼,这是皇明!”
“萱丫头,你快睁开眼睛.......萱儿!”
霍芸萱已经撑不住晕了过去。
顾绍远心里一惊,忙拦住霍芸萱将霍芸萱打横抱起来,抱到了西太后内殿的炕上。
太医院们的太医这个时候才姗姗来迟:“臣等参见皇上。”
顾绍远却是冷眼看着他们,也不与他们耽搁时间,冷声道:“先去给西太后宁昕县主三皇子瞧瞧......”
说着,又冷眼看了几人一眼,冷声道:“若是三个主子任何一个出了什么差池,朕让你们脖颈分家!!”
“还不快滚去!”
太医院的太医们本就在听到是皇上请他们去宁寿宫时心里便已经做好了心里准备,可这会子听顾绍远似是冰冻的声音,后背还是一层一层的冒着冷汗,这会子听顾绍远这么说,都吓得屁滚尿流的往霍芸萱西太后顾明玉跟前跑去,不敢有半点怠慢,生怕自己的脑袋与脖子分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