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视线,遮掩自己脑中大不敬的想法。
齐木棉一只脚踏在马车上,他就着这奇怪的姿势,扬了扬下巴:“纪夕照,趁着我今天心情好,不想杀你,还不快给我滚远点。”
“......”
纪夕照看了一眼秦荣,这人他不熟,见面不过点头交,但他知道齐木棉与他的关系很好。
纪夕照惦念齐木棉是个面薄的人,温声道:“不是说好今日去我府中吗?”
秦荣移开的视线又移了回来,眸中冒着精光。
这两人肯定有点什么!
齐木棉从看见纪夕照,脑中的弦就开始绷紧。
听见他这话,嗤笑一声:“我什么时候说要去你丞相府了?”
翻脸不认人。
纪夕照看见齐木棉跟着秦荣离开,就知道会这样。
他松开手,笑盈盈的点头:“既然你不愿意去就算了,今日陛下无事,我正好去找他谈谈昨夜刺客来丞相府的事。”
“........”
齐木棉气的牙痒痒,这人分明是在警告自己,要是不去丞相府,就将他刺杀的事捅到皇帝面前。
按照皇帝对他的宠爱,就算没有证据,自己也少不了一顿罚。
这个黑心的狗东西!
纪夕照无视他一脸愤恨的表情:“这就不打扰二位了,告辞。”
“站住!”
齐木棉深吸一口气,将踏在马车的脚收下来,走到纪夕照面前,盯着他的眼睛,皮笑肉不笑道:“我突然改变主意了,我去丞相府。”
“哦?”纪夕照一笑:“那我改日再与陛下谈谈吧。”
秦荣饶有兴致的看着他们对话,听到这里他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道:“齐木棉,你什么时候对丞相府这么感兴趣了?”
他这是典型的看热闹不嫌事大。
齐木棉正因为要去丞相府,憋着一肚子火,闻言翻了个白眼:“现在,不行啊?”
“行行行,当然行。”他这一点就着的脾气,秦荣哪儿敢说不行:“你要去丞相府,我们不顺路,我就先走了。”
“快走吧,快走吧。”齐木棉摆摆手,只希望他快点消失。
方才还为了坐马车讨好他,这会儿又开始嫌弃了。
这变脸速度,秦荣看得瞠目结舌。
他无奈摇了摇头,钻进马车。
秦荣走后,齐木棉一言不发的上了丞相府马车。
马车辘辘往丞相府而去。
齐木棉靠在车壁上,偷偷打量纪夕照的脸。
纪夕照坐的端正,背脊绷直,手上捧着一本书,素白的手翻过泛黄的书页,就像是污泥中的一片雪花,无端显出了几分昳丽。
齐木棉觉得讽刺,他这种狼心狗肺之人,偏偏生的如此容貌。
越想越不甘心,手不自觉的摸到袖中匕首。
齐木棉眼神一狠,突然暴起,抽出怀中匕首向纪夕照刺去。
不成想,这时马车遇到坑洼颠簸起来,原本对着纪夕照的刀刃偏离原本的位置。
纪夕照反应过来,丢开书本,将齐木棉反手擒住。
嗓音中带了怒气:“齐木棉,你有完没完!”
齐木棉脸贴紧车壁,冰冷的木板使得他全身的血液都在跳动,他嗤笑一声:“你没死,就没完!”
纪夕照的耐心彻底告罄,抬起眉眼,冷冷的盯着齐木棉:“就凭你也想杀我,要不是我懒得跟你计较,你早就不知死了多少次了。”
齐木棉脑中紧绷的弦倏地就断了,他剧烈挣扎起来,嘶吼道:“纪夕照,谁要你放过我了,你杀了我,就像杀了我爹娘一样杀了我!!!!”
纪夕照全身僵住,一身怒气像是遇见洪水猛兽急急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