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细细索索的声音响起,齐木棉忽然感觉屋内的温度有点高,他站起身,想要出去透口气。
“木棉——”
齐木棉脚步一顿,没敢回头:“怎么了?”
“木棉——”纪夕照的声音比往常还要软上几分,透着点委屈:“我够不到后背。”
都是大男人,没什么大不了的。
齐木棉在心中给自己洗脑,他深吸一口气,慢慢转过身。
齐木棉的眸子缓缓睁大,他震惊的看着衣衫褪到腰间的纪夕照,锦衣只遮挡住了腰腹,露出并不孱弱的胸膛,两点红果清晰可见。
白。
白里透红的白。
屋子好像更热了,齐木棉用手扇了扇风,吐了一口热气,烦躁道:“你怎么这么麻烦。”
纪夕照歪了歪头,有些不解。
躲着他的齐木棉没有注意到这异常,拿起药酒瓶,绕到纪夕照背后。
齐木棉又是一怔。
和前面的引人入胜相比,后背可以用惨烈来说,许是因为纪夕照生的白,那些红痕显得格外刺眼,细细长长一条,布满了整个后背,有的还在往外渗血。
齐木棉记得以前的纪夕照是最怕痛的,小时候的纪夕照为了不挨打,可以装作乖巧懂事的模样,他有点怀疑,纪夕照这一路是怎么忍过来的。
“木棉,你怎么不擦药?”
直到纪夕照的声音响起,齐木棉才从那些跑远的思绪中回神,他打开药酒,道:“我擦药了,你忍着点。”
说完将药酒倒在手心,摸到纪夕照的后背上。
冰凉的药酒激的纪夕照一瑟缩,紧跟着的就是温暖的手掌和被药酒刺痛的伤口,纪夕照捏着衣衫,嘟囔了一句:“好痛。”
他的声音不大,齐木棉没听清,凑近问:“你说什么?”
纪夕照扭头看向齐木棉,平时干干净的眸子蒙上一层雾气,眼角勾红,嘴角轻轻咬着,像是话本里魅惑人的妖精一般,婉转流长:“木棉,我痛......”
齐木棉水玉般平静明澈的眸里产生剧烈震颤,他死死的盯着纪夕照,紧接着,他的眉头高高蹙起,不可思议道:“纪夕照,你醉了?!”
纪夕照眨了眨眼,疑惑道:“我醉了?”
齐木棉气笑了,不过喝了一杯杏子酒,这人就醉了。
酒量这么差,还喝什么酒。
“木棉?”见齐木棉一直笑,纪夕照右手摸上齐木棉的脸,焦躁道:“你别晃,我看不清你了。”
齐木棉:“......”
齐木棉懒得跟醉鬼辩论,一手拍开纪夕照的手,凶神恶煞的恐吓:“坐好,别动。”
纪夕照愣了几秒,将手放在膝盖上,乖巧的坐好。
见他这么听话,齐木棉眼珠转了转,这不是正好的机会?
他走到纪夕照面前,低下头,盯着他的眼睛,轻声问:“纪夕照,当初你为什么要杀了我爹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