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我还不信,现在我信了,还好他现在没想要我的命。”
纪夕照拿起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热腾腾的的茶水,缀了一口,道:“我已经让纪然去扬州调人了,他们从扬州赶过来,最快也要七日,在这期间,你负责看好李云庭和高览,必要时刻可以给他们制造一些混乱,千万别让他们察觉到什么。”
“行。”顾熙将擦好的刀挂在腰间,二郎腿一翘,靠在椅背上,嘶了一声,道:“你怎么看起来一点都不担心,虽然齐木棉身经百战,但穆窠寨的山匪和那些只知道蛮干的商兵可不一样,这些人惯会阴谋诡计,你就不怕他遭了道?”
纪夕照垂着眸子,声音不咸不淡:“我相信他。”
不能把人放在身边,他只能选择相信,再替他扫平阻碍。
听着门外响起的脚步声,顾熙将腿放了下来,起身站到纪夕照身后。
他刚站好,就有人推开房门走了进来,笑了一声:“丞相大人,久等了。”
纪夕照点点头,伸出寒玉似的手指,做了个‘请’的手势,道:“陈老爷,请坐。”
陈从南眸光落在他修长细白的指尖,顿了一下,在他对面坐下。
“丞相大人今日是空闲了?”陈从南笑呵呵道:“前些日子约见您,高大人都说您在忙,我就不好再打扰....”
这话有告状的嫌疑。
纪夕照淡淡一笑:“前几日确实是有些忙,陈老爷找我是有事?”
“您难得来金陵一次,我就是想要尽地主之谊。”陈从南道:“不过您最近应该没有时间,就等您办完正事,我再好好的请您在金陵玩一玩,乐一乐。”
纪夕照说:“陈老爷有心了。”
客套过后,陈从南适时露出疑惑的表情:“不知今日叫我来是....?”
纪夕照收起了笑,一双眼睛挑起来看着陈从南:“今日叫你来,是想跟你聊聊关于堤坝的事。”
陈从南瞳孔骤然一缩,眼睛仓皇的瞟了瞟四周,最后捂着嘴咳嗽两声:“大人这是什么意思,我听不太懂。”
他想迂回,纪夕照却不想,直接开门见山道:“我已经查过了,这里的堤坝百分之八十都不合格,当初修建堤坝的人,借着修建堤坝进行贪污,这是砍头的大罪。”
纪夕照的声音很平静,但就是这样的平静,让陈从南心生惶恐。
他不敢盯着纪夕照,看着桌面,大概过了几息,他才道:“大人,堤坝的事我不知道,你您找我来也没用。”
纪夕照微笑:“你在金陵这么多年,说你一点都不知道,我是不信的,不过,我相信这件事和你没关系,我今日才叫你过来,是想给你一个立功的机会。”
陈从南倏地抬头:“您的意思是?”
纪夕照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裳,笑着道:“我大概知道是那些人利用堤坝进行贪污,但我没有证据,你若是能将证据送到我手上,说不定,这金陵首富就是你了。”
陈从南眼珠转了转,又皱起眉头:“纪丞相莫不是在跟我开玩笑?”
纪夕照不回话,转身往外走,走到门口时,顿住脚:“陈老爷,机会只有一次,若是等我自己找到证据,可就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