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棉摇摇头:“不是,我家是幽州的。”
“幽州离金陵挺远的。”全安道:“你这大老远去金陵是有什么事吗?”
齐木棉垂下眼睫,语气又低落起来:“我爹叫我和兄长来金陵给一位叔父拜寿,在路上碰见一对受伤的母女,兄长心软就把她们叫到马车上.....”
后面的话他没再说,全安也猜个七七八八:“你兄长不会说马车太少,位置不够,就把你赶下来了吧?”
“兄长也是想要锻炼我。”齐木棉咬着下唇,一副倔强模样。
全安摇了摇头,动手给齐木棉倒了一杯水,等齐木棉将水喝下去,他才道:“你兄长这般对你,你还是别回去了,反正回去也是一个死。”
齐木棉一下就变脸:“你怎么能这么说,兄长不是你想的那样。”
全安不甚在意的笑了笑:“也就你是个傻子,一心相信你兄长,这穆窠山上全是山匪,他让你走这山上,你还不懂他的意思吗?”
“你说什么!?”齐木棉腾的一下站起来,整个人却晃了一下,他按着太阳穴,只感觉一片眩晕,眼前的全安变成了残影。
那杯水里有问题。
“你给我下毒了!?”齐木棉右手撑在桌子上,甩了甩脑袋:“为什么,为什么要给我下毒?”
全安的表情倏地变化,原本慈祥和蔼的面目即刻变得刻薄残忍:“要怪就怪你兄长,是他不想让你活。”
齐木棉掀起眼皮看他:“你要杀了我吗?”
“当然不会。”全安道:“你放心,你生了一副好相貌,只要你听话,你就能活下去。”
齐木棉还想说什么,脑中的眩晕感却越来越强烈,他靠着桌子,眼一黑,直接倒了下去。
意识彻底消失前,他听见有人在和全安说话。
“把他送上山,大当家肯定会让我们回去。”
“我这就带他上山,你在这儿守着。”
“......”
齐木棉再次醒来时,发现自己被关进了一间杂物间,里面不知道多少年没有打扫过了,全是刺鼻的霉味。
他被绑着,无法活动,费力的从地上坐起来,靠在木头柜子上喘了口气。
杂物间里很安静,靠一口小窗照进来不太明亮的光,打量了片刻,齐木棉就猜到了目前的情况。
他被全安带到了真正的穆窠寨,方才看见的小木屋是他们的哨口,而全安是放哨人。
还能听见外面淅淅沥沥的雨声,齐木棉猜应该很快就会有人来看他。
他刚有这个想法,就有吱吖一声响,外面的光漏进来,照亮了整个屋子,齐木棉抬起头,就见有人站在门口,居高临下的看着他。
来人打量了他好一会儿,才粗声粗气的说:“确实是个美人,来人,把他带到天字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