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走近几步,讥讽道:“不过一个太常寺卿,能奈我何?”
于鹤大惊,他双眼瞪的溜圆:“你什么意思,就算如此,你难道还敢杀了我吗!?”
“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来了。”齐木棉笑了声:“袁玖,记得写一封文书送到京城,告诉他们,于公子勇气可嘉,与商兵单挑,然商兵狡诈,派出一营人围攻,于公子奋身抵抗,但双拳难敌四手,最终被商兵五马分尸。”
齐木棉刻意咬重‘五马分尸’,仿佛下一瞬就真的要被五马分尸一样。
袁玖咧着嘴领命:“是,我一定会好好歌颂于公子的英勇就义。”
听见两人这么说,于鹤终于是慌了,他张着嘴说了好几下,才说出来:“别,别这样,我错了,你们放过我吧,求求你们,放过我吧....”
他求饶的话还没说完,齐木棉就转身走了,等出了柴房,他才道:“看好他,别让他逃了,也别让他死了。”
“好。”袁玖看了眼他的脸色,见他怒气未消,便小心翼翼道:“你真的要写文书吗?”
齐木棉点头:“写!”
“这样你会被参吧?”袁玖担心道:“他爹毕竟是太常寺卿,要不还是留他一命?”
齐木棉嗤了一声:“参我也没事,一个寺卿而已,你放心吧,现在皇帝不敢随意处置我。”
如今当朝的武将能与商兵一战的唯有齐木棉,皇帝当然不可能为了一个寺卿去为难他。
更何况战场瞬息万变,死亡在所难免,他想参也得有话参才行。
见齐木棉这么说,袁玖就放心了,他道:“我们早就想这么做了,这下也算是给秦将军出了一口恶气。”
说到秦荣,两人都沉默了一会儿。
“他现在情况怎么样?”齐木棉忽然说。
袁玖一愣,而后叹了口气:“人是醒了,心死了,现在一直待在房间里,不肯出来。”
从一个天之骄子变成一个废人,如此大的落差,心里必定不能接受。
齐木棉眉头不由蹙起,看着泛白的天空,低声道:“身为将士,怕的不是输,也不是死,就怕有一天自己上不了战场,怕自己的手再也拿不起刀,秦荣怕是....”
两人都是兵,更能理解秦荣现在的心理,袁玖道:“我若是秦将军,只怕现在已经一死了之了,他比我看得开。”
“怎么可能看得开。”齐木棉道:“他也是个普通人。”
不等袁玖再说,齐木棉抿了抿唇:“我去见他。”
秦荣的住所就在主帅府中,两人拐了两个弯,穿过一个长廊就到了。
齐木棉走进院子却停住了脚步,他道:“去拿两坛酒过来。”
袁玖忙不迭的跑去拿酒,等把酒拿来后,他在齐木棉的示意下,转身离开。
齐木棉望着漆黑的屋子,叹了口气,推开了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