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如银,月影如钩,如缟素一般的光华,洋洋洒洒地镀在丞相府的每一块砖瓦上,顾熙将一封信放在桌上上,道:“大理寺那边已经说好了,现在就等二皇子,不过我看他好像没有动手的打算。”
“到了行事前反而开始担惊受怕,所以我说他难以堪当大任。”纪夕照单手支颐,道:“若是在我回京当天就直接动手,他还能有五分胜算。”
“你拿他跟你比?”顾熙坐在椅子上,人往椅背上一靠,道:“还是给其他人留条活路吧,不是人人都是你纪夕照。”
纪夕照淡淡看着外面倾泻下来的月光,散漫的说:“活路是留不得了....过家家的游戏玩的太久,他们都该忘了现实,这可不是好现象。”
“你要怎么做?”顾熙看着纪夕照如画侧脸:“现在二皇子按兵不动,你要先动手的话,小心他反咬你一口。”
“你高看他了。”纪夕照笑了一下:“他现在是处在悬崖边上的人,跳不跳不是他说了算。”
他收回视线,左手在桌上敲了两下,道:“大臣的联名文书今日已经送进宫,他囚禁陛下一个多月,也该出来给个说法了。”
顾熙搓了搓手臂上不存在的鸡皮疙瘩,忽然道:“还好你我不是仇人,你这人心太黑了。”
纪夕照挑眉:“此话怎讲?”
顾熙道:“这一个月,你给足了二皇子底气,让他误以为这次谋反一定会赢,结果呢,你就把人家当个棋子,啧啧,恐怕他到死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输的。”
纪夕照微微一笑:“那是他蠢。”
......
御书房内,二皇子看着面前厚厚一沓文书,脸色表情冷漠:“这群老东西,还真是不怕死。”
有人接话道:“倒也不能这么说,陛下已经一个多月没有露面,他们作为肱骨大臣,担忧也是正常的。”
二皇子抬起头,视线落在出声人身上,他盯着好一会儿,才道:“我一直很好奇,你到底是为什么要帮我?”
“我不是早就跟殿下说过了吗,我是为了求得自由。”
“仅此而已?”二皇子不等她回答,便摇了摇头,否定道:“齐木棉虽然被夺了实权,却也并不是一句话也说不上,你想要自由,他也能办到,齐姑娘,你还是跟我说实话比较好。”
远处矮榻上和自己对弈的人正是齐韵,她闻言淡淡一笑:“殿下这话太抬举他了,天下之大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我想要的,他可做不到。”
“那我还有一个问题。”二皇子眉头微微蹙起,问:“你既然知道你爹娘是因为什么死的,又为什么不告诉齐木棉?”
齐韵旁边点着一炉安神香,烟雾袅袅里她手指夹着一枚黑子,将白子的气口全部堵住,胜负已定。
她不急不缓道:“这事好像与现在的情况没有什么关系吧,世人都有秘密,殿下还是不要探究较好。”
二皇子走到齐韵对面坐下,定定看了几息,忽然勾起唇角笑了:“你这女人,还真是有意思,不过,我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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