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直竖,他嘶了一声,搓了搓胳膊,道:“我就是那么一说,你没必要这么认真吧?”
“这些日子我一直在想,我是不是做错了。”纪夕照收回目光,嗓音低沉道:“我当初要是不瞒着齐木棉,我与他之间是不是就不会有这么多的错过。”
如果一切重来,当初的纪夕照没有因为心系苍生而隐瞒真相,在齐木棉回京的那一刻,义无反顾的站在他的身边,他们的结局肯定不会像现在这样被动。
“可如果这样的话,你和齐木棉就未必会走到一起。”戏广白道:“那时候你只是一个尚书,先帝随时能要了你的命,而齐木棉,一回京就被革职,你们两个想要对抗,且不说先帝本人,你们甚至对抗不了我,光是我东厂一千三百卫,就能让你们俩死上千百次。”
戏广白的话虽然难听,却是事实,两年前的纪夕照,地位甚至比不上齐木棉,又何谈反抗。
不过是蚍蜉撼树。
纪夕照叹了口气:“此题无解,只能求佛祖偏心我一点。”
戏广白啧了一声:“没想到有一天居然能看见你纪夕照求人,让朝堂上那些大臣看见了,怕是要将齐木棉供奉起来。”
“戏大人,你就别打趣我了。”纪夕照露出一个苦涩的笑:“等哪天你遇见喜欢的人,你就懂了。”
戏广白:“......我怎么可能会有喜欢的人。”
“是吗?”纪夕照挑了挑眉:“那我们现在出发?”
“咳咳.....”戏广白捂着嘴轻咳两声,不自在道:“那什么,你去锦州怎么还把齐木棉家的下人带上?”
纪夕照连连摇头:“戏大人,你这话题转移的太生硬了....不是我要带他们,是他们想去锦州,我想着反正两个人也没什么,就答应了。”
“这样啊....”戏广白摸了摸鼻梁,站起身道:“时间应该差不多了,我去问问和尚能不能走。”
纪夕照喊住他:“戏大人,时间还早,你这样,我真的会多想的。”
“什么多想?”戏广白居高临下的看着纪夕照,硬生生给自己看的心虚,干脆坐回原位,道:“你说,喜欢一个人到底是什么感觉?”
纪夕照仔仔细细的打量戏广白,忽然道:“你该不会是喜欢秦荣吧?”
“啊!?”戏广白眼睛倏地瞪大,惊恐的看着纪夕照:“我喜欢他?你开什么玩笑,我怎么可能会喜欢他!”
纪夕照沉默三秒,道:“你这表现,分明就是喜欢,你该不会觉得你演的很好吧?”
戏广白:“......”
戏广白泄气的垂下头:“我不是在演....反正我跟他又不可能,纪丞相,你就当做不知道吧,算我欠你一个人情。”
“人情就免了。”纪夕照站起身,拍了拍戏广白的肩膀:“你自己想清楚就行,走了。”
戏广白揉了揉眉心,自言自语道:“我要是想的清楚就好了,唉,算了....”
辰时三刻,长长的队伍终于出城,一路向着锦州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