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顺水推舟（上）

不要站着了，一起坐下吃吧，否则带你们上来不是没意义了吗？”尉迟惑坐着，见迟安和玉儿站在左右，一副哼哈二将的味道，有点不舒服。

    玉儿这几天被尉迟惑惯得被这么一说，就没大没小地坐下了。

    迟安确实皱了皱眉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尉迟惑又是一笑，知道这迟安是个极守规矩的家伙，不肯有所逾越，于是板起脸来：“迟安！少爷让你坐下，你没听到吗？是要造反吗？”

    迟安平时话就不多，也不懂如何解释，一听造反二字，连忙坐下。

    尉迟惑马上就换上了笑容，点点头，说道：“对嘛，这样就行了，我们等着吃饭吧。”

    迟安见尉迟惑这换脸速度比翻书还快，才意识到自己是被少爷骗了。脸上露出了和板砖脸不符的苦笑。

    虽然是仙字号的上房，但在高峰期准备酒菜也没有这么快，闲着无聊，尉迟惑看了看迟安和玉儿二人开始好奇起他们愿意伺候迟暮这个短命鬼的原因。

    “咳咳，迟安，玉儿，你们俩能回答我几个问题吗？”

    “少爷问的，玉儿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小丫头嘴巴快。

    迟安嘴笨，只是在玉儿说完之后一脸正色地点头。

    尉迟惑满意地点点头就开口问道：“不要瞒本少爷，我想知道，本少爷以前是个痴儿，又放任无度，肯定极难伺候，你们二人怎么还这么兢兢业业的跟在本少爷身边？”

    尉迟惑这段时间和他们关系不错，担心这问题问出来，他二人不肯说实话，故而话语中自我称呼全是“本少爷”，“威胁”的意味隐隐。

    玉儿扑哧一笑，就好像听到什么很有趣的笑话一般，而后脸上一红，低着头，扭捏着对尉迟惑说道：“少爷，少爷以前虽是痴儿，但其实懂的事情也不少。”

    尉迟惑见玉儿这副模样，腹中急火顿起，但瞬间明白她这话是什么意思。连忙咳嗽了一声。自己问的可不是这个问题啊！而且俩人都是完璧，虽然有动手动脚，又没有跨过雷池，就不要拿出来说了啊！我都替短命鬼难为情。

    玉儿听到尉迟惑的咳嗽声，自知跑题，但是看着少爷这一副小正太被欺负的样子还是觉得好笑，掩面笑着，已经无暇再做回答。

    倒是迟安无视了两人话语中的暧昧，稳稳地做出了回答：“老爷对我们极好，给我们容身之处。”

    尉迟惑看向一脸正直的迟安，这家伙其实很有才能，就算不在国相府也能闯出名堂吧。

    “你就因为我爹对你好，所以对我好？哎，这是愚忠吧。”尉迟惑吐气。

    迟安的眼中却烁烁发光地盯着尉迟惑说道：“少爷，虽然您可能不记得了，但小的是从小和您一起长大的，您小的时候也有过灵智清晰的时候，您说了，成大事者必先收起锋芒，徐徐图之。我不明白您这是什么意思，甚至对您一直以来的痴态很是不解。但我现在明白了，您就是这么做的。”

    尉迟惑顿时一愣心中一突，痴儿迟暮还能说出这种话来？莫非他是一直佯装痴态？

    但转念又一想，体内毫无灵智，根本不可能有“隐忍”一说，没准只是机缘巧合从哪里听来的话，然后鹦鹉学舌罢了。

    这时候玉儿却也开口了：“是啊，有一段时间，少爷经常说这种话的，而且对我们下人虽没现在这么好但一直都不差。所以我们都认为少爷总有一天会有出息，以前种种不过是年少轻狂。”

    “年少轻狂个鬼啊，那个短命鬼没有年少一说，纯属轻狂。”尉迟惑想想自己从进入他身体以来为他擦了多少后事的麻烦，现在看来，南宫珏的事情还没有结束，也不知道有没有其他地方还有烂摊子。想到这里忍不住看了迟安一眼，此人真乃大才也！

    ……

    饭菜佳肴慢慢被端上来。

    尉迟惑看了一眼依然是饕餮盛宴，很是不错，于是就和迟安、玉儿三人毫无形象地吃了起来。

    啊，不，没形象的只有尉迟惑这个从小辟谷没咋吃过山珍海味的仙二代。

    迟安和玉儿这段时间倒是习惯了少爷的变化，没有在意。特别是玉儿看着尉迟惑胃口这么好，一双笑眼从头到尾都没有停下温柔的注视。

    “什么没有厢房了，我就看到，迟暮那小子的下人都能坐在地字号厢房里喝酒吃肉的，本少爷连厢房都不能进了？”

    突然，楼下有窸窸窣窣的声音零零碎碎地传上来。

    尉迟惑借着神识听得一清二楚，一抬头，眼中闪烁精光，心里默道：“咦，还真是冤家路窄，那个大肉球怎么来了，居然还是来找我麻烦的！这不是送上门来的肥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