忧却在此时淡淡一笑,将手下画出的水墨画提了起来,款款站起:“诸位有礼,小妹先行一步。”
南宫珏见杨无忧已经完成了绘画,剜了还死皮赖脸贴着自己的尉迟惑一眼,也拿起自己的画,一言不发跟在杨无忧身后,虽然穿得如艳阳,却还是保持着对人清冷的态度。
尉迟惑却是一笑,在脱离了南宫珏的依靠之后抓起一支笔和一张宣纸顺着水墨袍子男子的力道站了起来,大笑着念道:“水满田畴稻叶齐,日光穿树晓烟低。
黄莺也爱新凉好,飞过青山影里啼。”
所有人一愣,看着他,难道要以此诗作画?
只见尉迟惑手里的笔在宣纸上穿行。最下方写画着几条斜线,往上则是随意点了一点,侧旁画了几条波浪线,在波浪线的上端又随便一点,有甩动毛笔溅上了几滴墨汁。
完成后还露出了一脸满意的表情。
所有人忍不住想要大笑出来,这也算是画?简直三岁小儿都不如。
刚准备将画稿交给守关人的南宫珏和杨无忧此时也已经停下脚步回头。
只见尉迟惑随意挥手挣脱开水墨袍男子往茶案边走去,端起一杯供人饮用的茶水直接泼在了宣纸上。
茶水在宣纸上瞬间晕开,几条斜线化作了满田的水稻,随意一点变成了雾气中朦胧照射的日光,波浪线化作了万里青山,随便几点好似发出啼叫声的黄莺飞鸟。
“承让了。”尉迟惑拱了拱手,连此关所考的试题是什么都不知道,就随意将宣纸交了。
南宫珏和杨无忧也连忙交了画作。
“没想到你画技也不错。”南宫珏主动开口,她对尉迟惑的文采还算是倾佩,绘画的能力可没见过。
尉迟惑只是笑笑没有开口。在两位美少女看来这是属于文人的傲气。
只有尉迟惑知道,自己对画画可没啥兴趣,也就是画仙某日研究新画技的时候,尉迟惑觉得这“喷水作画”大法好,于是就偷学来了,要用其他方式画,还真不行。
还在第九关里呆站着的水墨袍男子愣愣地看着:“这人究竟是谁?”
“好像……和南宫小姐很熟的样子。”回过神来的人有下结论的。
“是迟暮!”也有得出最终答案的。
“迟暮?传闻中南宫小姐的内定的夫君?倒是我多管闲事了。”水墨袍男子苦笑起来。
“哥哥,快些完成画作吧!我想会会这位迟公子。”一直在席间坐定的灰衣男子抬头招呼道。这男子长得和水墨袍男子截然相反,后者魁梧,前者婉约如玉,不过一双眼睛直溜溜一转倒是显得有几分狡猾。
“是了是了。我也想去会会。”水墨袍男子笑着重新坐了回去。
从第九关出来,穿过有一个回廊,进入下一个房间。
听得第十关的房间里时不时传出几声笑声。尉迟惑忍不住感慨:“还以为追上二位才女也算栖身前茅了,没想到山外有山,人外有人啊。”
“追上”这个动词用的奇怪,但是南宫珏没有计较这些,反倒是一副说教模样说道:“你这会儿倒是清醒得很,山外有山人外有人那是自然的,别说是这天下了,单是炎黄国的青年才俊聚集也不是那么好脱颖而出的。”
“没事没事,我低调点就好了。想来珏儿这才貌双全,脱颖而出定然要比我容易些。你就负责出名,我负责在一旁花容月貌好。”尉迟惑连连点头,似乎是在认可自己的说法。
“噗嗤。”一旁的杨无忧忍不住笑了出来。暗道刚才那位身穿水墨袍子的公子真没说错,这家伙就是个泼皮模样。
南宫珏听得夸奖脸上一红,又听到尉迟惑后半句话,似是早有准备,笑呸了一声说道:“不要脸,你有什么本钱花容月貌的?”
“哎呀,珏儿,你这眼睛不行啊,不怕,你惑哥哥回头帮你找个神医好好看看。”尉迟惑说着还煞有其事地拿手在南宫珏面前晃了晃。
南宫珏翻了个白眼,拍开了尉迟惑的大手,挽着杨无忧推门进了第十关的大门。
“哗。”
本来都在赏画的青年才俊们同时回过头,看到南宫珏和杨无忧亭亭而立,顿时发出了哗然之音。
在外面能看到女子的专用通道人少,但事实上炎黄国里才女不少,只不过会长途跋涉过来抛头露脸的不多,所以参加诗会的大多是京城本地的,而能这么快进入第十关的两位,用膝盖想也知道是谁来了。
甚至有人直言道:“今日得见南宫小姐和杨小姐之貌,由东华赶来一趟也是不负此行。小生东华康宁城,徐长智。你……怎么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