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军覆没、佐佐家多人战死的结果。
……要快,还要更快!
一定不能让悲剧重演。
佐佐成政不恤马力,不住地抽打着马儿,归心似箭。
一骑绝尘。
……
太阳已经过午。
佐佐盛政抬头看了看天,下意识地抬起手臂擦汗,才发现他早已没有汗水。
他擦下来的,全是血。
红色的血。
猩红的,比午后的阳光更刺眼。
他们已经坚持了两个时辰,兵力的损失已经超过一半,此时还能站起来战斗的,估计只有百人上下了吧
“哦吼!”
盛政大吼着刺出一枪,将冲过栅栏的一个足轻扎了个透心凉。
鲜血顺着竹枪流过来,让他的枪杆又粘稠了一分。盛政一口气沉下去,刚要从敌军的尸体中抽出枪来,蓦地手一滑。竹枪染血太多,枪杆早已变得又湿又滑,加上他早已年老体衰,力气不够用了……
柴田家的足轻们发现了盛政的破绽,嘶吼着一起把竹枪扎了过来。
盛政连忙弃了竹枪,想要拔刀格挡,但他反应已经有些迟钝,眼看着就要被柴田军的足轻刺中。
一杆大枪倏地压了上来,直接将足轻们的竹枪给压倒了地上。这杆枪却是用地道的白蜡木制作,比竹枪好了何止数倍?
一个身材高大的青年吼着护在了佐佐盛政的身前,长枪挥舞间,已经将这数名足轻逼退,顺带着还刺死一人,伤了两个。
“撤退!撤退!”
一名柴田军的武士在马背上大喊。
柴田军的足轻听到之后,当然也不愿再拼杀,连忙拼凑成散乱的阵型退回本阵了。
佐佐孙介蓦地坐在一具尸体上,大口地喘息。
他就是放出救了佐佐盛政的那个青年,而他则是佐佐盛政的次子,佐佐成政的二哥。
“幸亏撤退了,再不撤我也挡不住了。父亲有没有受伤?”
虽然很累,佐佐孙介还是拄着长枪站了起来,他显然极关心自己的父亲。
“我没事。”
佐佐盛政速来寡言少语,他一手按在刀柄上,环顾己方的残兵,花白的眉毛似乎要拧到一起了。
“不许停下来!分成两队,一队休息,一队修理营寨!”
佐佐盛政一边巡逻一边大喊。那百多号残兵听到他的命令,竟然也不抱怨,只是乖乖地照做,真让人有些惊讶。
佐佐孙介也站了起来,加入修理营寨的那一组,将被推倒的木栅重新立好,把尸体从壕沟中搬出来,再堆在木栅的下面。
“我们的时间没多久!如果不想死就快点!”
盛政苍老的声音已经嘶哑,佐佐家的足轻们几乎已经是个个带伤,听到领主的命令,下意识地去执行。
战斗进行到这种程度,唯一的悬念,就是他们还能坚持多久了。
不远处的平原上,一个留着络腮胡子的大汉再度挥起了军配。
柴田军的足轻排好队形,再次向山包上的佐佐军冲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