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成政拒绝,义元不怒反笑,因为在他看来,若是一个人的立场能够被轻易说动的话,那么这个人多半不可信赖。
“想想你的父亲和兄长们,佐佐一门以忠烈闻名,落得的又是什么下场?”
今川义元放下了酒盏,双目逼视着成政,那双细长的丹凤眼,似乎拥有者洞悉人心的智慧。
“我知道,你已经不再有效忠织田信长的理由,既然一定要离开尾张的话,何不来帮帮我呢。”
佐佐成政微有动容,惊讶的是今川义元竟可一眼识破他内心的想法。
他其实早就不想再见到织田信长,只是因为顾及兄长佐佐政次和归蝶才耽搁于此,但此刻佐佐政次已经战殁,成政只想着尽快带归蝶离开尾张。
只不过……佐佐成政面带苦笑地道:
“殿下所言不错,只不过,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很多时候,并不是能够顺应心意,去做自己想做的事。开弓没有回头箭,若是一开始便做错了,便也只有一错到底。”
“既然如此的话,我也只好把你带在身边,直到我攻灭织田家了。”
今川义元的眼中也多了分感慨,心道佐佐成政年纪不大,许多事情却看得如此通透,想必是经历坎坷,饱受世态炎凉所致。
“我知道你还在等,知道你还在等织田信长亲自率领的主力。”
两人沉默半晌之后,今川义元又一次语出惊人:
“我也一样在等!”
饶是成政已经被今川义元的先见之明所震慑,此刻听到义元的话,眉毛还是忍不住跳了跳。
“织田信长绝非坐以待毙的人,方才佐佐家和热田众的突击,看起来更像是诱饵。若是织田信长自己不来,却只让手下送死的话,未免就太过无趣了。”
成政艰难地挤出了几个字:
“你让本队在这里停下休息,就是为了引诱织田信长?”
“不错,若我在后方压阵,织田信长接近不了的话,他是不会出击的。”
成政吞了口唾沫,越发地感受到今川义元的强悍,他快速地扫视一周,见小胜一场的今川家先方众们纷纷散开躲雨,三五成群的吃着他送来的饭团糕点,心中多了疑惑,又问道:
“你既然是要引诱织田信长,当做好万全的准备,你麾下的士兵已经散漫,若是信长此刻发动突袭,你的本阵岂不是要大乱?”
今川义元赞赏般地点了点头。
“你说的不错,我的确是有些冒险了。”
“冒险?”
“若是本阵戒备森严,没有破绽可寻,织田军又哪来突击的机会?信长若不出击、或者因本阵戒备森严而一触即走的话,我布下的这张大网岂不是白费功夫了?”
佐佐成政只觉心头惊骇,他万万没想到,今川军本阵这副松懈的样子,竟是一场精心策划的阴谋。
他自然记得历史上,今川义元是在此地被信长突击斩杀,可如今的佐佐成政怎么也不能明白,今川义元筹谋了许久,甚至连桶狭间之战都是故意为之,这样的义元,最后为何败了?
冥冥之中,真的有“天命”这种东西吗?
遮天蔽日的白雨下得更大了,即便是坐在本阵之中,今川义元和佐佐成政也必须大喊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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