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事发突然,碇元渡身后的那两个少女都是一惊,井伊直虎的身躯似乎在一瞬间紧绷,一双拳头也握得紧紧地,但被身旁的阿春扯了扯衣袖,井伊直虎立刻又低下头来,一动不动。
阿春亦是一副被吓得花容失色的样子,只有阿市不知道天高地厚,伸出小小的手指在那把太刀的刀身上弹了一下。
“叮”地一声,很清脆,很好听。
碇元渡的动作未有任何的变化,他甚至连脑袋也不动,只是望向了那个气质儒雅的武将,静静地盯着他看。
“说!这两个女人明显是习武已久的!就连你自己也是两手全是老茧,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那名武将大喊道。
碇元渡叹了口气,目光转回到武田信玄的身上,但神色里已经有了些无奈。
“回禀大人,小人是一个商人。”
然后碇元渡转过身指了指井伊直虎。
“这位是小人的未婚妻,她的父亲是尼子家的一名下级武士,从小练习枪术防身。旁边这个是小人的妹妹,因为我们祖祖辈辈都在石见银山工作,所以也自己做一些竹弓来防身,小妹就是如此,不瞒您说……小妹的射术可比我这个当兄长的强多了。”
提到阿春的射术,碇元渡似乎还引以为豪一样,这让武田家的将领们不屑一顾。
不过是山野的农夫罢了,得意个什么劲儿?
“还有这个……是小人的弟弟,他从小疏于管教,倒是让大人们见笑了。”
碇元渡言笑晏晏,面对着气势汹汹的武田军将领们也一点都不紧张,这不由让武田信玄觉得诧异。
“你是一个很有趣的商人……但若是要游历的话,你自己一个人就够了,为何还要带上未婚妻、妹妹和弟弟?如果你的回答不能令我满意的话,你今天是无法离开这里了。”
说完这句话的时候,武田信玄本来阳光的笑容变得有些阴冷了。
碇元渡忽然叹了口气,他微微抬起头,脸上也多了些缅怀之色。
“不瞒殿下……去年石见银山出了一起事故,小人的父亲不幸葬身其中……母亲不愿苟活于世,便在父亲下葬后悬梁自尽了。小人安葬完父母之后,正碰上尼子家和毛利家的一次合战,贱内的父亲也在那一场战事中丧命,是以小人口口声声说是出来游历,实际上已经无家可归。
“听贱内说……她有一个亲戚在会津经商,小人也想见识见识关东武田家、今川家和北条家的虎威,这才背井离乡,前往会津。”
怎样才能博取同情,怎样才能让一个正常人放你一马?
又或者说,怎样才能让一个不相干的人不再刨根问底?
简单得很,揭开你的伤疤,让他看看。
碇元渡死了爹又死了娘还死了岳父,带着未婚妻和弟弟妹妹从关西跑到关东去投奔亲戚……这个身世不够苦大仇深,却足够卑微凄凉。
在座的武田家将领们都知道,这样的案例太常见了。
嘛……也算是乱世的无奈吧。
“哇卡塔……放弃去会津吧,做我的家臣怎么样?”
武田信玄的眼里竟然闪过一丝的同情,直接向碇元渡发出了邀请。
纳尼?
碇元渡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