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野业盛捂着伤口,在长野家武士们的簇拥下进入长尾军营中的时候,甘糟景持已经带着越后足轻依托着营寨和壕沟各就各位。
业盛刚要跟景持说些什么,景持就挥手朝着最前面的两道阵列下了一个异常严厉的命令:
“不许再放一个人进来!违者格杀勿论!”
业盛的瞳孔一缩,三步并作两步,挡在了甘糟景持的身前:
“甘糟大人!不可对友军举刀相向!若是在此时拒绝接纳友军,长尾殿下将不得人心!”
甘糟景持并不与长野业盛对视……他似乎并不想跟业盛争吵。景持虽然是越后人,但也已经与业盛多次并肩战斗,也不想在此刻让关系闹得太僵。
“请收回先前的命令!唯有人是根本,不可为了一时的胜负放弃友军啊!”
业盛还要再说,却突然意识到了甘糟景持的两道刀子一样的目光。
景持板着一张脸,只是瞪了长野业盛一眼,就一肩将业盛撞开,按着太刀走到了木栅边缘的阵列中:
“戒备!放箭!”
不远处……又一群上野足轻涌了过来,但在景持的严命之下,越后足轻也只能对昔日的战友松开弓弦……一阵乱箭之后,上野足轻倒下了十几个,更多的却是不敢再上前,朝着大营的两侧亡命逃奔……而在溃乱的足轻身后,是杀气腾腾的北条军。
——虽然是在夜幕之中,但北条军大将的一身银白色具足也颇为鲜艳,这名大将周围的旗本武士也都是白衣白甲,他们的指标旗亦是白色为底。
正是北条五色备中的“白备”!
笠原康胜在营砦前约百步的位置停了下来,他当然看出了长尾家本队人马的不同凡响。
“足轻列阵!准备进攻!”
身后的北条军足轻立刻行动起来,不远处的营寨之内,长野业盛也被那个年青的剑士拽走,向军营更深处躲避。
“少主!这是长尾殿下的命令,你还不明白吗!”
听到剑士近乎呵斥一样的话,长野业盛一愣,才渐渐明白些什么。
“为什么……看甘糟景持的样子,应该是早就有准备了……为什么,为什么不通知上野和下野联军……为什么不告诉我们北条军可能会发动夜袭?”
业盛在年青剑士的挟持下一边走一边喃喃自语,当他们几人来到长尾辉虎的主帐附近时,长野业盛已感到脊背发寒。
——若是长尾辉虎早就知道上野、下野豪族有人与北条家内通,那么今夜如长野家一样为了长尾辉虎而战斗的人,岂不全是弃子?
可笑的是,上野、下野两国的豪族们还想着从此战中捞到好处……能从此战中得到利益的只可能是长尾家或是北条家,而他们……全部都是砧板上的鱼肉啊!
“方今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御馆殿下究竟打算如何处置……还请示下吧。”
大帐之内,赤井重秀擦了一遍又一遍的汗,终于颤颤巍巍地拜服在景虎姐的脚下。
如果说他在先前的跪拜还多少有些阳奉阴违的成分,在此刻是的确的臣服了。
“嗯……光秀你来说吧。”
长尾辉虎依然皱着眉,不咸不淡地应着,她又让光秀来宣布……可明智光秀是谁?
明智光秀不过是一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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