斜阳西下,金色的阳光照在诵经室的纸拉门上。
梦醒了。
佐佐成政和衣而卧,低头望着缩在自己怀里的上杉姐,心里不知是个什么滋味。
上杉姐睡着了。
在她的“梦”做的差不多的时候,她就睡着了。
似乎是因为躺在那个男人怀里的关系,上杉姐呼吸平稳,睡容安详,嘴角似乎还带着淡淡的笑意。
仅仅是看着这样美丽安详的睡容,便足以令佐佐成政为之痴迷了。
直至暮色昏黑,上杉姐完全睡熟,佐佐成政这才小心翼翼地抽出上杉姐脑袋下面的手臂,蹑手蹑脚地逃出诵经室外。
刚合上身后的纸拉门,成政的肚子就咕咕叫了一声。
……似乎从昨夜到现在,已经整整一个昼夜没吃东西了吧,真是饿得慌。
佐佐成政无声地步下天守,招来侍女,吩咐她们呈上饭菜。
大快朵颐之后,成政稍事洗漱,边将一份丰盛的晚餐端了上去。
天色已经尽黑了,诵经室内没有漆黑一片,唯有毘沙门天塑像下面那柄天皇御赐的“七支灵刀”,反射着些许的微光。
佐佐成政将餐盘轻轻放下,就这么坐在熟睡的上杉姐身侧。
刚才听宇佐美奈美那个丫头说,上杉姐已经连续几天都把自己关在诵经室里,不睡觉也不吃东西,每天除了念经就是喝酒。
唉……就算是喜欢的男人结了婚,也不必吃醋到这种程度吧,佐佐成政自恋地想到。
又或者……她觉得自己背叛了向来所信仰的义理,所以才会自责愧疚?
可是……上杉姐的义理又是什么呢?
想起半年前在小田原城外的那次对质,当时佐佐成政质疑上杉姐讨伐北条氏的义理,眼看着就要得逞,被上杉姐一句“我就是毘沙门天,我就是神”给顶回来了。
“神不为者人为之”——这就是越后上杉辉虎的觉悟,既然如此,她又怎么会因为“义理”那点破事儿而迷惘呢?
这个问题想了很久都没有想明白,想到佐佐成政眼皮打架、昏昏欲睡,接连打了几个哈欠之后,终于撑不住倒在上杉姐塌下睡着了。
这一觉成政睡得很安稳,醒来的时候,发觉自己身上还盖着一身和服,看款式竟然是女式的……
他迷迷糊糊地往左右看去,发现已没了上杉姐的身影。
上杉姐醒了?她人呢?
成政一急,马上就从榻榻米上翻身坐起,摇摇晃晃地出了诵经室就问:
“上杉姐人呢?”
负责守卫的姬武士都是愣了一愣,少顷反应过来,顿时明白“上杉姐”这个称呼对上杉辉虎和佐佐成政而言代表了什么东西……
“主公在评定间召见——”
“谢谢了!”
不待姬武士说完,佐佐成政就如风一般地冲了下去。
春日山城的本丸天守修的蛮气势恢宏的,评定间没有一百间,也有一二十间,佐佐成政听到这三个字就往下冲,却不知是哪一间,像个没头苍蝇一样地乱撞,在路上又抓到两个人问了之后,成政才找准了方向,扑进天守一层大厅之侧的一个房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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