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细细地给小娃娃清洗。洗完后又用麻布轻轻地擦拭。
很显然,小娃娃的脸从来就没有洗干净过,甚至从来就没洗过。看看他哥哥的脸就知道了。他是小娃娃的哥哥吧?看来是没了父母,兄弟俩相依为命的。
沃淩看向黑瘦娃娃时,那黑瘦娃娃分明的一滞,也知道羞愧的吗?
“你弟弟?”沃淩清朗朗地问道。
“我妹妹……”黑瘦娃娃有些慌乱。
……
“回阿布卡赫赫,昨晚逮着了十二个,逃走的估计有三四十个。他们果然没有兵器,也饿得没有多大力气,兄弟们没下死手。”小队长扎塔向于艮报告情况,脸上有点小激动。
扎塔是鲁库的幼子,刚满十八岁,矮墩墩的很壮实。经验或者还欠了些,手头的功夫却是过硬。鲁库任命其为小队长,倒也不算徇私。但阿布卡赫赫只带两个小队,鲁库就把扎塔小队给推荐过来了。
天亮前,扎塔拎了几个俘虏出去,无须使出什么手段,就了解到了实情。分头对照,基本上确认无误。有些俘虏甚至互相不认识,若是认定其为盗匪,也是业务很不熟练的那种。
俘虏的人数不多,来源却很复杂。有的是从正州一路跟来的,有的是沿途村寨的。这两类还算是正常吧。不正常的是,居然还有从前头路上来的,前面半日路程就进入桓州地界了。
来此的原因却相同。都是听路人无意中谈及,这里有几辆马车,马车上装满了干粮,还有白花花的银子。
扎塔亲自给阿布卡赫赫汇报,自然是很有面子的。说完后又一拍脑门,差点忘了最重要的事情,“对了,前面是沙尖子寨,他们寨子附近的山上,有煤矿。”
呃,这小子想啥呢?哥是那种啥都要的人吗……于艮拍了拍扎塔的肩膀,表扬其干得不错。扎塔昂首挺胸地裂开了大嘴。
“都放了吧!”于艮无须亲自问话了。
这十二个俘虏,全都瘦骨嶙嶙的,一看就是穷苦农民,被人当成枪使了。虽然也有贪念作怪,也不过是为了口吃的,赶跑了事就好。
“哦!”扎塔虽然不太理解,却是毫不犹豫执行命令。
俘虏们须臾被松绑,每个人被踢了一脚,战战兢兢地四散而去。
“意在骚扰?”李处能踱了过来。
“是骚扰,也是麻痹。这伙贼寇势力不大,当家人却是狡猾。”于艮点了点头。
于艮一行人,虽然只有二十卫士,却是个顶个的强悍。而二十余弟子当中,有半数是十四五岁。从小吃肉的孩子身高力大,马术也过硬。操刀子上时,等闲三五个农民,未见得能够抵挡。这也是游牧民族的天然优势,人家从小就是战士呢!
换言之,人数不多,但扎手。
换言之,觊觎这三十多匹战马的贼寇,势力应在百人以上,不到两百。
高达也说过,此处穷山恶水出刁民,但未曾听说有太大的势力。由正州通桓州,也只有这一条路。两队人马已经先后通过,但均无警讯传回,说明未曾遭遇盗匪。也就是说,盗匪明智地避开了大队人马。
但于艮这个小队,算是跳跳脚能够得着的吧?三十多匹战马,也算是一笔不小的财富了。马车上的银子也是不少。
盗匪头子当真狡猾。手下实力不足,便设法遣了附近饥民乘夜前来骚扰。这骚扰可能会持续数日。待一行人疲惫不堪时,再出动人马一举建功。
“坐地盗匪,眼线应该是很足的。或者能推断出,间隔半日而行的三个队伍,是有联系的?”李处能也是明眼人。
这就是饥民骚扰的另一个作用了。麻痹对手,让对手轻敌,不至于因担心而合兵一处。至于大队人马好端端的为何分开,原因却也不难推断。
甚至还有可能是调虎离山?于艮悚然一惊。
“也算是性情坚忍之辈,懂得取舍。甚至有点狮子搏兔的谨慎。”于艮还真是对这个盗匪头子有点兴趣了。
“上师要收了这伙人?”李处能面色古怪地看着于艮。那脸色分明是问,这儿也是忽汗河以东吧?忽汗河可是够长的。
“瞧不上。聚众为寇,能有什么好东西?”于艮信任李处能,却也不能毫无保留地坦诚。
以李处能之学识,定是有出身来历的。这个时代,读书人地位崇高,无论大辽大宋。家境贫寒者,填肚子尚且不足,哪有余钱读书?哪有功夫四处游历?连贵为大辽招讨使的萧兀纳都待为上宾。
李处能从未提起,于艮当然也不会过问。
阿骨打开片之前,这条商路还要走半年的。天灾之年,贼寇只会越聚越多,难免成患。如果那匪首的能力确如两人之推断,坐大的可能性还是不小的。
而阿骨打开片之后,高永昌就要据辽阳自立了。此处,当然是忽汗河之东。(天上掉馅饼的好活动,炫酷手机等你拿!关注起~點/中文网公众号(微信添加朋友-添加公众号-输入qdread即可),马上参加!人人有奖,现在立刻关注qdread微信公众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