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看她的眼神都不大一样。
她微微怔了怔,但随即恢复了平静。
“梅梅,这么多年来,大伯一直都在美国,对你的关心很不够,希望能够得到你的谅解。”栗板真凝视着栗翰梅好一会,先作了个开场白,“但是,大伯一直都在内心里惦念着你,经常向二叔了解你的情况。我们大家都非常高兴和骄傲的是,这么多年来,你健康成长,全面发展,任何一个学科都出类拔萃,独立生活的能力也很强,什么事都有自己的主见,得到了老师的最高评价……”
栗翰梅长长的睫毛一跳,抓住栗板真换气停顿的短暂瞬间,立即插话:“大伯,谢谢您!我觉得,您真正想说的,好像不是这些,您就别说我的表现啊成绩啊什么的,好不好?其实,那根本不算什么,您说您最想说的吧。”
栗板真突然觉得一阵心慌。
他搏击商场多年,不知经历过多少次形形色色的谈判,较量过的高手更是不计其数。不知道为什么,今天要把那个沉重的话题亮出来时,面对着自己的亲侄女,他突然感觉到自己是如此的力不从心,甚至还带着几许心虚和恐惧。
“梅梅,除了于都成叔叔外,我们在坐的所有人,都问心有愧,都非常非常地对不起你,今天,我们大家,真诚地向你谢罪……”
栗板真深吸了一口气,表情由刚才的惭愧渐渐转为哀伤:“这么多年来,我们一直都在骗你,骗你爸爸妈妈在英国工作,其实,爸爸妈妈并不在英国,他们是在……”
不等他说完,栗翰梅突然像一只受到惊吓的梅花鹿一样蹿了起来,她发疯似的跑到栗板真的跟前,抱着他的腰,撕心裂肺地大哭起来!
栗翰梅每哭一声,栗板真他们就觉得好象有一把刀扎进了心脏,然后又被狠狠地挖刮一下,以至于他们一直强装的平静面色,也变得痛苦扭曲、惶恐不安起来。
听到栗翰梅第一声凄厉的大哭之后,车苗和阙妮鼻腔一酸,泪水再也控制不住,接着夺眶而出。
“大伯,你什么都别说了,什么都别说了,”悲痛至极的栗翰梅眼泪与鼻涕同流,她甩动着头,一个劲地在栗板真的腰间摩擦着,“一切我都已经知道了,我不怪大家,大家都是为了我好,才这样做的。我不会恨大家,我要感谢大家……感谢大家骗了我,给我编织了一个美丽的谎言!正是这个谎言,才让我有所等待、有所期盼、有所动力……才有了我的今天……”
“梅梅妹妹别哭,你哭,我也会哭的。”栗翰青捧着妹妹的脸,自己也呜咽起来了。
车苗和阙妮急忙赶了过来,一个拍着栗翰梅的肩膀,一个擦着她的眼泪和鼻涕,忙得不可开交。
栗板真他们眼角发红,呆呆地坐在一旁。这种时候,他们什么忙也帮不上,什么话也显得多余,也只得如此了。
终于,栗翰梅停止了哭声,在车苗和阙妮的搀扶下,回到原来座位上。
栗板探靠近栗翰梅,一把抱起她,让她坐在自己的膝盖上,用面巾纸轻轻地擦拭着残留在她眼角的泪痕,问:“梅梅,二叔也骗了你,非常对不起你!告诉我们,你是什么时候开始发现我们在骗你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