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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爸爸呢?”于都成擦了擦滑腻腻的嘴巴,看了看挂在对面墙上的全家福彩色照,想了一想,突然问道:“他叫什么名字?现在哪里打工?”
刘高啸举起了酒碗,和于都成轻轻地碰了一下,喝了一口,接着说:“我爸爸叫刘建国,现在蛟洋市的一个大型建筑工地上做泥水活。”
于都成问:“什么工地,你记得吗?”
“记得。我经常在星期六没有训练课程的时候去看我老爸,也帮忙他干点体力活,晚上陪他去大排档喝几杯,然后再回到学校。”刘高啸根本没有去想于都成为什么要问那么明白,继续说:“那块工地叫恒大帝景,是一个很大型的商住楼盘。”
“哦,我知道了。”于都成若有所思,点了点头。
接着,他抓起放在桌面上的手机,给栗板真编发出了一条长长的短信。
十分钟后,于都成收到了栗板真的回信。
他看了一眼,高兴地一拍桌子,站了起来,兴奋地对刘高啸说:“来,高啸,我们干一碗。”
刘高啸一脸愕然。他不知道于都成为什么突然间变的那么高兴。肯定是有什么大喜事降临在于大哥的头上,刘高啸心想。虽然莫名其妙,但也感同身受,激动地站了起来,干了碗中的酒。
于都成看了看墙角那堆得高高的啤酒箱,问:“叫你隔壁的叔叔啊伯伯啊什么的亲戚朋友一起来喝几杯么,人多有气氛,就我们俩,显得冷冷清清的,没劲!”
刘高啸沉默了几秒,然后长叹一口气,脸色微不可察地一变,咬了咬嘴唇,好像是终于鼓起了勇气,说:“于大哥……在这个村子里,现在,只有我……我一家人住。”
“啊?那么,其他人家呢?”于都成张大嘴巴,瞠目结舌。他那手中的汤匙正要往碗中舀汤,才举到一半,就被刘高啸的这句话给震得定住了。
刘高啸一仰头,眼中泪花闪动。他胸膛起伏,带着哽咽的语气,说:“他们家底殷实,发展得好,比较有钱,都离开了这个穷乡僻壤,搬到镇上或县城去住了。我们家,穷啊……”
说完,刘高啸不再言语,只是低头看着碗里的啤酒泡沫发呆。他表面上不动声色,心里却像打翻了五味瓶,千般滋味,也正如碗里的啤酒泡沫一样翻转涌动。
“别想太多了。不要多久,我们会有面包的,牛奶也会有的,甚至,奶牛也会有的。”于都成想不到自已一不小心,又触到了刘高啸内心的痛处,心中懊悔,急忙婉言安慰。
“我相信!苦难的日子不会太长,漫漫长夜总会过去,曙光就在眼前。”刘高啸似乎是自言自语。
顿了一顿,突然说道:“这么多年来,幸好是铁琼琼一家在支持我,我才得以完成学业和各项培训、训练。如果没有她家的支持,我肯定没有今天,更不可能拿到这个全能冠军。”
“哦?铁琼琼真是个不错的女孩,这辈子,你一定不能辜负她。”于都成对铁琼琼的第一印象十分美好,现在知道她全家都在默默扶持着刘高啸,心中对她又平添了几分敬意。
“遇见铁琼琼这样的女孩,是你一辈子的福气。”
“这是肯定的!琼琼全家对我好,我刘高啸一辈子都不会忘记,”一提起铁琼琼,刘高啸的口气就带着由衷的感激,“完全可以说,没有琼琼,就没有我刘高啸的今天,如果我刘高啸有负琼琼,必遭天打雷劈、万箭穿身……”
“不要动不动就发毒誓,做个男人,实实在在的行动才最有说服力,”于都成伸手摇了摇,急忙堵住刘高啸的嘴,接着问:“铁琼琼的家里还过得去吗?”
“没问题!她爸是当地镇上数一数二的企业家,名头响得很,”刘高啸自豪地说,接着话锋一转:“只是,有一件很遗憾的事情是,琼琼的姐姐铁莲莲、和她的姐夫栗板索,这么多年来一直都杳无音信……”
“什么?铁琼琼的姐姐……是铁莲莲?”
于都成一听到“铁莲莲、栗板索”的名字,便吃惊得站起身来,接着马上意识到自己一惊一乍的几近失态,于是重又坐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