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说着自嘲的话,風楼白画却是笑的醉如美酒,似是不知烦忧。
出众的容貌,从未给他带来好处,唯一好看的笑容,却成为了他被当成了女人养大的原因。
“我曾试着扮演那位曾经受过极尽宠爱却夭折的哥哥,他纵容了。”
“我以为,他可能也是有着一丝在乎我的。”
“时而男,时而女的游荡,甚至是他还公布了我那位哥哥重病治愈的消息,给了我一个太子之位。”
“可是……”
“我就像是个玩笑,永远摘不掉公主的身份。”
“甚至是我顶着太子之容,在朝堂之上,都能够听见他给我的身份选取驸马,甚至是还派我亲自去选人。”
“很滑稽是吧?”
“可这么滑稽的事情,就发生在了我的身上。”
“我,是个男人。”
“却要给顶着女人身份的自己,找个男人嫁了。否则,我将一无所有。”
“你说,我为什么要活着?”
“为什么要生在帝王家?”
“为什么要经历这一些?”
“为什么,就算这样了,我也不愿意去死?”
视线始终没有离开的風楼白画,终于转过头,看向了月初。
他不知自己是闷得久了,还是别的什么。
只是觉得,把一切都说出来之后,感觉好了很多。
他也不知道自己想要听到什么答案,又或者是害怕听到什么,根本不给月初插话的机会。
“你知道吗,事到如今,还总是有着一些狗腿子,去民间找寻那些像极了那个女人的姑娘,送往皇宫。
以解相思之苦。
今日那个,我就听说从民间带回来的。
本来还在一哭二闹,誓死不从。
没想到,今日在里面呆了这么久。
时而,还会传出欢笑呢……”
声音,越来越低。
月初看着逐渐睡着了的他,解开缠绕在自己脚踝上的绒线。
早在见到風楼白画的时候,她就将自己之前调配的荒凉给倒出来了一点,为了不被風楼白画发现,也不被永寿宫里面的人发现,就小心的渗透出来。
本想拖延时间,等他药效发作。
却没有想到,听了这么一个深宫秘辛。
看着躺在地上的風楼白画,脑海中依稀还浮现出来了第一次见面的时候。
那位宫装华服的女子,灿如骄阳,满眼明艳华光,一身芳华傲骨,风姿凌人。
率性,嚣张,狂的不可一世。
抬手放在了風楼白画的眼睛上,月初发觉自己的心情仿佛也受到了影响。好像,看见了曾经那个抱怨过苍天不公的自己。
微微的一笑,轻言道,“最起码,你还活着。活着,便有希望看见更好的。”
说完,月初收手毫不犹豫的转身。
却不知在她离开之后,風楼白画睁开了本应紧闭的双眼。
满眼苍凉,两行清泪,顺着眼角滑落至花丛。
静静地,痴痴的,默默地,遥望她远去的背影,逐渐融入月色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