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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沐提壶而入,马洋连忙上前:“少夫人,我来吧。”
王虎嘲弄道:“少夫人去打水时,你怎不动?此刻献殷勤何用?”
马洋啐了一声,自顾接过壶,倾沐未加推拒,甩了甩手,径直走向路笙禾。
“往后此类琐事,勿再亲力亲为,”路笙禾自然地拉起倾沐的手,轻按其脉,斜睨马洋,“此等小事,正适合那些头脑简单、四肢发达之人去做。”
马洋险些失手,将壶置于桌上,幽怨地望了路笙禾一眼,又黯然回到角落。
他怎知城中人心机如此深沉,以违停为由支开他,实则另有图谋。
娘亲,儿想回乡下!
倾沐见马洋委屈模样,强忍笑意:“莫怪他了,他已够难受。”
马洋感激地望向倾沐,哼,还是少夫人善解人意。
然而倾沐下一句话又令他心灰意冷:“他愚笨非他之过,人已因愚笨而痛苦,尔等再责备,岂非雪上加霜!”
马洋心中暗骂,恶人,你们都是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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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回溯至前夜。
书房之内,一只杯子被狠狠掷出,惊得来者一颤。
“何事,兄长,为何如此动怒?”龙天昊望着地上的碎片,面对龙景辰的怒容,勉强笑道。
龙景辰叉腰,怒气冲冲地来回踱步。
“我实在是低估了路笙禾,原以为摧毁路氏,他便再无翻身之日,未料他背后竟还有路家!”
龙天昊皱眉,面色微变,问:“路家?可是路擎明的那个路家?”
龙景辰点头,道:“你刚从海外归来,有些事不晓,路笙禾与路擎明乃堂兄弟。”
闻言,龙天昊面色更添阴霾,道:“怎会如此?兄长,此前未曾调查?”
他在海外便闻路擎明之名,此人手段狠辣,性情乖张,曾轻描淡写间便使一集团破产。
路擎明出自路家,除他之外,路家人行事低调,除非是上层名流,否则难有机会接触这个家族。这个家族累积的财富,十世也挥霍不尽!
无论商界还是政界,路家的地位皆非龙家所能企及,即便历经数十年,龙家仍非路家之敌。
一个路笙禾已令人忌惮,怎又牵扯出路擎明?
龙景辰面色沉重,坐下道:“是我过于大意,路笙禾刻意断绝与路家的联系,欲摆脱路家,自创路氏,而我竟未生疑。”
龙天昊走到他面前,笑道:“只怪路笙禾不自量力,离开路家,他便一无所有,还不是同样败于兄长手下。”
龙景辰有苦说不出,他之所以能击败路笙禾,全赖秦悦悦提供的那份机密。他明知不光彩,但在路笙禾的重压之下,无暇他顾,于是即便卑鄙,也利用那份机密击垮了路氏。
至于那份机密,秦悦悦只说是路笙禾所赠。
龙景辰自然不信,却自欺欺人地未再追问。
“兄长勿忧,路氏已灭,他又已离家,何惧之有?”龙天昊宽慰道。
龙景辰望着天真的弟弟,无奈摇头:“你不明白,天昊,若路笙禾重返路家,对龙氏将是巨大威胁。”
以路笙禾之性,必会复仇。
龙天昊听出弦外之音,皱眉问:“兄长的意思是,路笙禾要回路家?”
龙景辰点头,道:“龙氏多个大项目被吞,皆是路家所为,我们与路家素无冲突,突袭龙氏,这是路家对龙氏的警告!”
闻言,龙天昊亦感忧虑,他一向被龙景辰庇护,乐观向上,首次见龙景辰如此忌惮,不禁也担忧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