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稍减。
未及半时辰,路笙禾备好夜食,邀她品尝。
倾沐于室中已嗅其香,奔出言:“面,香气扑鼻。”
她坐下,举筷欲食,却被路笙禾轻敲后脑:“洗手!”
倾沐嘟嘴不悦:“未触秽物,洗否何干?”
路笙禾不语,仅以目视之。
倾沐哼声,不情愿地洗手归来,见路笙禾又忙碌于厨,问:“何为?”
挤过路笙禾臂弯,见其正切山楂。
“汝胃不佳,易胀,食山楂有助消化,”路笙禾解释。
倾沐一愣,环抱路笙禾腰肢,假哭道:“路笙禾,汝何故如此好?”
路笙禾啧声:“现方知吾之好?”
倾沐急辩:“非也,一向如此,今日更甚。”
求生欲满溢!
路笙禾哼声,显然受用。
“速食面,凉则糊矣,”路笙禾捏其鼻。
“遵命!”倾沐笑颜如花,奔向面食。
路笙禾见她蹦跳离去,嘴角笑意更深。
食毕面,又尝路笙禾切好的山楂,倾沐抚着圆鼓鼓的腹部,忧心问道:“若吾变胖如何是好?”
“不佳乎?”路笙禾问。
倾沐愁眉:“何佳之有?届时吾成胖妇,汝必厌弃,不再爱我。”
路笙禾驳斥:“绝无可能。”
“何以无可能?”
“农夫曾嫌自家猪肥乎?”路笙禾笑眯眯言。
“路!笙!禾!”
倾沐自觉早晚会被路笙禾气煞。
她真是瞎了眼,竟爱上如此男子!
她能否反悔?不愿与他结契!
然路笙禾不容其反悔,刚过卯时,天色微明,倾沐已被路笙禾拽出门,安置副驾,驶向民政司。
抵达时,不过卯时半。
倾沐被路笙禾牵着,立于民政司门前,望着紧闭的大门,倾沐哈欠连连,抱怨道:“吾言勿早,汝偏早!如今,唯有久候。”
路笙禾轻点其颊,“不过一个半时辰,转瞬即逝。”
倾沐以哈欠回应。
待至辰时,倚于路笙禾怀中熟睡的倾沐被唤醒。
“时辰已至,醒醒。”
倾沐勉强睁眼,哈欠连天,问:“开门未?”
路笙禾未答,仅引她走向大门,门锁无情地将二人拒之门外。
“非辰时办公?”倾沐惑。
路笙禾同样困惑。
二人如呆立门外,直至一清洁老者路过,言于二人:“今日乃周末,民政司休,下周再访。”
闻言,二人相视,沉默片刻,终爆笑出声。
归车途中,倾沐调侃路笙禾:“何不先查办公室再来?”
路笙禾同样无辜:“吾未曾结契,何以知晓?”
“未见猪跑,未食猪肉乎?”倾沐以指戳之。
路笙禾捉住她捣乱的手,无奈笑道:“诚然未见。”
“不信。”倾沐道。
路笙禾笑得古怪:“若非与汝结缘,吾此生不涉婚书。”
倾沐以为甜言蜜语,却仍受用,娇嗔:“胆敢与他人结契,吾绝不饶恕!”
路笙禾摇头:“非此意。”
“何意?”倾沐不解。
路笙禾抿唇:“真正名门望族之后,婚姻仅一纸契约,绝不用法律文书束缚自身。”
“为何?”倾沐惊讶。
不结契,何谈婚姻?
“家族利益纠葛太深,联姻象征两家利益相连,一旦离异,伤筋动骨,或损自身利益,得不偿失。”
路笙禾语气平和,淡如清水。
倾沐吸一口气,凝视他:“那为何与我结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