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众瞩目之中,龙景辰与秦悦悦一同被引上了灵舟。
直至灵舟破空而去,大殿内顿时沸反盈天,众人议论纷纷。
然而,倾沐却有些怔愣。
这洗冤之路竟如此顺畅。
作恶之源未及拷问,自露马脚?
惊喜来得太过迅猛,令她难以置信。
“呆了?”身旁的男子轻拍她的头顶。
倾沐回过神来,对路笙禾轻轻摇头:“此事颇显离奇。”
路笙禾嘴角微扬,问道:“难以置信?”
倾沐点头,仰视着身旁的男子,眉头微蹙,竭力寻觅更贴切的比喻,“犹如苦修多年,欲战妖魔以求突破,不料遇两弱小邪灵,未及出手,它们已自行伏法。”
路笙禾被她的话语逗笑,捏了捏她的脸颊,道:“斩妖除魔,亦需天时地利人和。”
倾沐咦了一声,察觉他话中有话,“何意?”
路笙禾耸耸肩:“字面之意。”
他拥倾沐入怀,笑道:“夜已深,是时候归去了。”
倾沐心知他有所隐瞒,岂会轻易信服?
重归灵舟,倾沐坐于副驾,小脸紧锁,似有千思不解。
“何故?愁眉不展?”路笙禾洞察其心事。
倾沐抿紧嘴唇,道:“今晚之事,总感不妥。”
“何处不妥?”路笙禾笑问。
倾沐手托腮帮,只觉龙景辰与秦悦悦认罪太过迅速,令人生疑。
“龙景辰与秦悦悦皆非稚童,即便愚笨,也不至于自掘坟墓,特别是秦悦悦,她应深知真相一旦揭露,她与龙景辰便再无退路!”
倾沐言毕,目光锁定路笙禾。
路笙禾面色平和,波澜不惊,唇边微动,道:“或许怒极攻心?”
“怒而不失理智,她非愚昧之人,”倾沐反驳。
路笙禾无言以对,挑眉道:“常理或不至此,或许有外力干预,譬如,外界干扰?”
闻言,倾沐眼中疑惑更甚,凑近路笙禾,眯眼问道:“你是否知晓些什么?”
路笙禾笑眯眯反问:“我能知晓什么?”
“你必知,”倾沐断言,扯着路笙禾的衣袖,“莫非你暗中做了手脚?”
路笙禾表情无奈,望着倾沐道:“我一直在你身边,如何动手,夫人?”
倾沐哼声,仍旧质疑:“你不动手,难保未使他人代劳?”
“我似那般工于心计之人?”路笙禾显得无辜。
“似!”
此言确凿,不容置疑。
路笙禾哑然失笑,见妻子眼中满是猜疑,不禁自问是否平日过于机智,以至于她生此错觉?
见他如此,倾沐知难从其口中探得真相,叹了口气,靠向椅背,转了转眼珠,又笑问路笙禾:“你所言外界干扰何解?”
路笙禾一边驾驭灵舟,一边望向她,这女子眼神中闪烁的光芒,他一眼便知其心思,却不点破,含糊道:“或是精神刺激,或是灵波干扰,又或是……”
他顿了顿,笑中含义深远:“丹药。”
“精神刺激?是指那段影像?”倾沐好奇如孩童。
路笙禾未答,态度默认。
倾沐抿嘴,半信半疑。
路笙禾见她沉默,不禁笑道:“为何对此好奇?无论原由,真相大白于你,唯有益处,非吗?”
倾沐嗯了一声,点头道:“我知,只是幸福来得太快,难以置信。”
虽表面淡然,但莫名背负杀人凶手之名,任谁心中皆有重压。
如今这重担骤然卸下,突如其来的轻松让她感到不真切。
路笙禾伸出一手,轻捏她的手背,道:“我曾言,不会让你受欺凌久矣。”
倾沐侧首望他,欲言又止。
他似乎默认,又似未全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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