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跳动了一下,带着极度的撕裂一般的痛楚跳动着,然后,紧接着一股极度阴寒的感觉袭遍全身,甚至掩盖了浅落身上的温暖。
在一个死去的人心里,忽然闪过一行巨大的字,带着极度强烈的不甘与怨恨: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对我?我曾经对身边所有的人报以微笑,我曾经深爱过眷恋过这个世界,然而我死了!
死在十七岁!
是曾经在我身边微笑着陪伴过我的人,杀了我!
眼中仿佛有怒火在燃烧着,把这几日极力想去原谅的一切都点燃,在深沉的夜里只差一点火星就可以爆炸,造成不可逆转的后果。
然后,那个人的手轻轻摸了摸她的头,柔声安慰着:“好了,都过去了,不哭了……”
似乎带着某种神秘的力量,那一句简简单单的话竟把心里那种撕裂一般的痛感渐渐抚平了,那温暖继续传来,一点一点地通过相接触的肌肤传入心底。
周小冥忽然推开浅落,踉跄逃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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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落蹲在闭目坐在树底下的夜旁边,伸出手在她尖尖的下巴上面一打,疼得夜立刻就是一个激灵,蓦地睁开那双妖艳的眸子来带着恨意瞪着浅落。
浅落哼一声:“还生气呢?”
夜别过头,不自觉地微微嘟着嘴:“我哪儿敢生你的气啊。”说罢,似乎是服了软一般,道:“我不还得指望着你供我香火么?”
浅落见她语气软下去一些了,知道她已经不生气了,嘿嘿笑了两声,讨好一般地凑上去道:“香火可没有,小鱼干代替行么?”
夜转着头,在深暗的夜色里只留下一段洁白的脖颈,许久,才轻轻哼一声:“嗯。”
“浅臻回来了,我们去找她吧。”
半个小时之后,别墅里传出来一声冷笑:“还知道回来呢?”
站在门口的浅落和夜脚步就是一滞,两个人身子还保持着向前进的姿势,却都不约而同地停了下来,彼此惊慌对视一眼——
一向温柔的师姐都学会冷笑了,那必然是、必然是生气了哇!
必然是、必然是非常非常生气了哇!
浅落和夜竟然在门口犯了难,两个人你推我我推你,谁也不敢第一个进去当炮灰。
浅落说:“你是神猫,你进去,我师姐最喜欢你了。”
夜细细长长的眉毛一挑:“你是她宝贝师妹,你怎么不进去?你惹了祸事要我去找你,我进去做个毛线啊!”
浅落慌张:“我我我我干坏事儿了啊……”
夜抬起脚就踹向浅落的屁股:“自己惹的祸,自己圆去!”
浅落被夜一脚蹬进来,一个没站稳,直接向门扑了过去,这时候门正巧开了,开门的女子一脸诧异,看着浅落一头扑进自己怀里。
浅臻原本面露恼色,被浅落抱了个满怀,此刻竟然微微一笑,道:“怎么,一上来就投怀送抱贿赂我?”
浅落满脸通红,哇的一声叫出来往后退:“师姐,师姐我错了哇!师姐你罚我就好,和夜没有关系!都是我自己——”
浅臻噗嗤一声笑出来,一双桃花眼柔柔地看着浅落:“我何时说过要责罚你了?”
双手抱头的浅落甚是惊讶,当即就是一怔,却见自家师姐笑着说道:“还不快进来吃饭?等你们等得饭都凉了。”
浅落犹自不敢相信这世上有这等好事,一脸迷雾看着夜。
夜冷哼一声,甩头走了进去,率先拉开椅子就坐下来,低头,吃饭。
浅落一个人在门口吹了半天的冷风,也只能进了屋子来,轻轻巧巧关上门,尽量把自己缩成一个球不被人注意到,然后,蹑手蹑脚走到餐桌前,生怕惊动了什么,小心翼翼拉开椅子,正要坐下去——
忽然,只听见啪的一声响,浅臻把手里的筷子狠狠拍在桌子上,厉声质问:“你们两个大半夜干什么去了?”
说罢,目光又凝聚到浅落肩上:“你肩上这抓痕伤口是怎么回事?黑血凝滞,切口整齐,你们到底干了什么?”